王悅的樣子特別的害怕,就跟受了驚的小鳥一樣蜷縮著說:“我不想活了,我的人生一點希望都沒了。”
陳浩東的笑聲更冷漠了,且冒出句驚人的話來:“王悅,我以前挺看不上你的沒錯,不過這個世界上能為老子死的女人不多。我以為自己已經夠死皮賴臉了,你他媽比我還牛。行,你個小婊子非賴著不行,那你下來。”
陳浩東的話沒說得很直白,與其說是勸說,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
“這是什麼意思?”王悅張大著嘴巴,結結巴巴地說著。
陳浩東這次連回答都懶得,直接往窗臺的方向大步走過去,王悅幾乎是反射般地把身子往外縮,陳浩東手臂一撈就給她從窗臺上拎了下來,王悅一下子就崴了腳,看樣子疼得站都站不起來,不太像是裝出來的。
“操,麻煩。”陳浩東一個打橫把王悅給抱起來,時赴的人上前擋住了陳浩東,罵道:“叫你把人弄下來,時哥沒說讓你把人帶走。”
陳浩東就這麼把王悅抱在手裡,橫我一眼後就對那些小嘍嘍說:“你們他媽是幫什麼東西?昨天這個叫什麼時的,被老子打成狗你們知道嗎?趕攔我,除非是不想在北京混下去。”
“切,口氣不要太大。當北京你家開的鋪子呢,時哥你說是不是?”
我這時候才想到要看一眼時赴,他目光鎖住的方向好像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這會摟著陳浩東的脖子,乖巧得像貓兒,臉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行,我把她擱這。”陳浩東深深嘆了口氣,誰都看得出來,王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可有可無了。
“不行,我不要在這。”王悅驚呼一聲。
陳浩東半蹲的身子緩緩又給直了起來,他嘴角一挑,特別囂張地說:“瞧見沒,留不住的人,再留都留不住。王悅要是在這兒,下一次她要死,別給老子打電話,有本事自己搞定!”
時赴的眼眶子可紅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以為時赴可能會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乾脆把陳浩東給幹掉,昨天被打的仇還有搶女人的仇一併報了,只是時赴和我一樣心到底不夠毒辣,也不夠麻木不仁。
時赴冷笑一聲後發出聲音:“讓他們走。”
我心裡大大舒展了一口氣,這是我要的結果,只要王悅在陳浩東手裡,時赴就一定會為沈寰九賣命,時赴和浩東的樑子也只會越結越深。
到了今天,我心裡有這種想法或許說對某個人有些殘忍,可我別無選擇,為陳浩東著想就等於把沈寰九給玩死,在這麼緊張的時刻,誰都不知道明天起床後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麼多人要沈寰九死,我不能再這樣給他惹麻煩了啊!
時赴的人很快就都退開了,陳浩東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腳步突然就是一頓,他一眼橫向我,冷淡地說:“扶三歲,你看見了沒。我不是沒人愛,有人愛我可以愛到去死。老子為什麼要吊在你這棵樹上?你他媽放心,不管我和沈寰九怎麼鬥,都和你沒關係。而且……”陳浩東的身子吊兒郎當地輕晃了兩下:“就是哪天你老公真嗝屁了,我也不會再來撿你這隻鞋。”
每一個字都尤為刺耳,直到陳浩東抱著王悅大步走出去,這些個字眼還是在我耳朵裡一次一次的浮動著。這兩個原本早就不可能的人,突然間就混到了一塊。陳浩東只是在賭氣給我看,還是真的願意好好對王悅,誰都不知道。更甚至我在想,如果陳浩東喝酒打人的家暴毛病還是不改,王悅會不會心甘情願的被陳浩東揍。
想到這些,我連續打了好幾個激靈。
外面的關門聲消失,時赴才跟被雷劈了一頓似的一下軟下來,後背貼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