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到五個小時,也就是凌晨的時候。
“什麼傷的?”我看了眼向小陽,因為血已經凝固,乍一看到底是什麼兇器不好說。
法醫說:“切創。創緣和創壁光滑,兩壁間無組織間橋,創口深,出血多。一般來說切創多為自殺,他殺少見,現在有兇器殘留,死者握著西瓜刀,從形態看是自殺傾向。不過現在的作案者手段越來越老道,不是沒有案例把他殺偽裝成自殺的,所以沒有新線索之前,我個人認為自殺的可能性更大點。只是……”
警官恰時補了一句,然後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我:“只是死者死在這裡,不符合邏輯,自殺的人大多都會選個安靜的地方結束生命,死者為什麼會死在養殖場門口?她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這麼爆屍在這,連尊嚴都不要了。為什麼呢?”
我和沈寰九極度默契地相視一眼。
果然,矛頭指向了我和沈寰九。
“現場得封鎖起來,勘查現場的專家會針對這一片的地形對兇手做出更準確的判斷。”警官說:“你們也得跟我走一趟局子,做個詳細的筆錄。”
——
從局子裡出來後已經是大黑天,我坐在沈寰九的車裡一言不發,而他也默然地點上一根菸,輕笑出來:“剛他們說的話,聽明白了嗎?”
我咬了下嘴唇,點頭。
“腳印和指紋一樣都沒留下,現在只能大海撈針一樣的插各處監控,有得警察忙活了。要是這些線索都沒有,向小陽就會被斷定成自殺。”沈寰九冷笑。
“是陳浩東,對吧?”我悻悻地問。
沈寰九濃眉深鎖:“弄死向小陽的人肯定不是陳浩東,但不排除他找別的人做。我現在想的是,沈老頭和霍培一有沒有中招。三歲,陪我去沈老頭別墅一趟。”
我點頭。
整整一天我和沈寰九連一口飯都沒吃上,但我們都不覺餓。連夜趕到了沈宅,得到的答案卻是沈叔有倆天沒見著了。
夜裡十一點,沈寰九端著酒杯站在陽臺上,眼神挑向很遠的地方。
我站在他身邊,雖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我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他出神的厲害,連我默默走開都沒有察覺。
我走到沙發上,悄悄拿起自己的手,給陳浩東發了簡訊,很直接了當的內容:向小陽死了你知道嗎?
沒多久,簡訊進來:哦,知道,看見新聞了。
我盯著一個個黑色的字幕,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說。
文字被我一個個打下又刪,刪了又重打,然後就在我沒想清楚接下來的簡訊到底要怎麼發的時候,陳浩東卻先發給了我:覺得是老子乾的?
我心裡咚的一下,把手機揣回兜裡,陳浩東也沒有再發過來。
夜裡,特別的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