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欣慰地笑笑,儘管他對饒佩兒沒什麼疑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給自己的潛意識下達了一個命令:絕對不可以再使用智齒這個知夢扳機。
饒佩兒想到了那誘人的清明夢,還想質問冉斯年為什麼當初就肯教授黎文慈做清明夢的捷徑,如今卻要拒絕自己,可是話還沒出口,饒佩兒已經想到了答案。那是因為黎文慈死了,雖然是死於謀殺,但多多少少,他也有一定的責任,畢竟“兇器”是他提供的,也就是那個知夢扳機。
“對了,斯年,你當初教黎文慈做清明夢的時候,是訓練她用什麼當做知夢扳機的?”饒佩兒好奇地問。
冉斯年嘆息著說:“我建議她訓練的是一個最不容易被做手腳的知夢扳機,因為當初我也曾想過,黎文慈可能處於危險之中,絕對不能讓壞人利用這個知夢扳機對她下手。要知道,對於普通人,想要讓他認定夢境是現實容易,可是想要讓他以為現實是夢境,那是十分困難的。可是對於練習清明夢一定程度,甚至沉迷其中的夢者來說,只要是行內人,想要讓這個近乎於走火入魔的夢者把現實認定成夢境,就簡單得多啦。唉,儘管我事先就有預料,設定了一個不容易被篡改的扳機,可黎文慈還是死了,而且是在高層的頂樓,在監控攝像頭下,一個人決絕地跳了下去。當時距離諮詢中心爆炸也就幾天時間,我還在醫院裡,處於昏迷狀態。我醒來後想盡辦法看到了黎文慈跳樓的監控影片,當時就已經可以確定,黎文慈所謂的自願跳樓自殺,其實是她自以為身在夢中。”
“到底是什麼知夢扳機,最不容易被做手腳?”饒佩兒心急地問。
“我教給黎文慈的知夢扳機是我最初使用的,很多年前就已經失效的,即透過所處環境是黑色還是彩色來斷定是身處夢境還是現實,”冉斯年回憶著自己訓練黎文慈的情景說,“我告訴黎文慈,夢境都是黑白色的,並且讓她的潛意識深信不疑這條‘真理’,緊接著,訓練她疑夢驗夢的潛意識,無論在夢中或者是現實中,她都養成了每隔一兩分鐘就觀察周圍環境是黑白或彩色的習慣。黎文慈給我的反饋是,這個知夢扳機,她一直使用得得心應手。”
饒佩兒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啊,這個知夢扳機怎麼被動手腳?難道是有人在黎文慈的眼睛上動了手腳,讓她成了色盲?而且還是那種十分嚴重的色盲,看什麼顏色都是黑白的?因為這個人總不可能把樓頂黎文慈看見的全部景象都變成黑白的吧?”
冉斯年搖頭,“在景象上動手腳那可是大工程,這又不是科幻片,想要做到極為困難,想要現場不留證據更是不可能;在黎文慈的眼睛上做手腳也不可能,畢竟黎文慈臨死前的一段時間並沒有接受過眼部的手術,她自己也沒有感到任何異常。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黎文慈的這個知夢扳機已經失效,她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訓練了新的知夢扳機,而兇手利用的,是新的知夢扳機。”
“是嗎?黎文慈能夠在短時間內訓練一個新的知夢扳機?”饒佩兒一邊沉思一邊小聲嘀咕。
“佩兒,我這不是在逃脫責任,而是憑心而論。因為黎文慈的死,不管怎麼說,我都負有一定的責任。”冉斯年誠懇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饒佩兒忙擺手,“不不不,我沒有認為你在逃脫責任。如果你是那種逃避責任的人,現在也就不會想要冒險重新調查黎文慈的案件了。斯年,現在你就給我講講,你昨晚到底夢見了什麼?什麼鄔婷婷和傅強?什麼地下室?”
冉斯年平復了一下心虛,說:“好的,現在我就來給你講講我昨天的夢,還有我為什麼會做這樣複雜冗長而又邏輯清晰的夢。”君子聚義堂釋夢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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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完,您可以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