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散了,軍隊就不好帶了。
耿炳文此刻還發著高燒,連站起巡營都不能。還能做什麼?
耿炳文帶著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他的舊部,否則耿炳文也不會到了現在還帶著這些人。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耿炳文願意給他們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
讓他們輕裝撤退,其實他們可以不撤退,去投奔北軍。反正而今一散開,到底是什麼樣子,就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耿炳文已經管不了了。.
「侯爺,你準備怎麼辦?」有一個將領小聲問道。
耿炳文咳嗽兩聲,額頭見汗,漫天不正常的紅暈說道:「我受陛下重託,出任方面之將,卻沒有想到到了而今這個局面,還有什麼好說的。年過七十,生死之事,也就看淡了。此地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此言一出,頓時有一些將領面露戚容。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耿炳文臨時之前,為自己的部下尋找出路,而這些部下之中也有很多與耿炳文相伴多年,對耿炳文也是有感情的。
一個將領出列說道:「侯爺不走,我就不走。我家父祖都是跟隨侯爺的。我如果放棄侯爺自己逃走,到了九泉之下,沒有辦法向祖宗交代。」
此言一出,自然有幾個將領應和。
但是應和的人,卻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將領沉默不語。
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種表態。
耿炳文見狀,一擺手說道:「都出去吧,我累了。」
他真的累了。
這大半年,耿炳文就沒有睡幾個囫圇覺,再加上他上了年紀,本來就睡的很淺,事情又多,更是難以入眠。而今卻不知道怎麼的,酣然入睡了。
而這個時候,雨停了。
只是雖然雨停了,但是天空之中的雲層並沒有散去。
正如之前,耿炳文判斷的。這一場大雨,並不是孤立了。而是夏天的呼喊,他之後是最少十幾天斷斷續續的大雨。
此刻雨雖然停了,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因為地上的泥濘,不會因為雨停而消失的。
瞿能帶著騎兵,冒雨出擊。晝夜不停。很快就有大量的騎兵掉隊,這裡面的問題很多,有十騎兵出了問題,他們生病發燒了。有的是戰馬出了問題。
在雨水之中賓士,摔倒也是很正常的。
而戰馬一旦摔到馬腿,幾乎是沒有辦法醫治的。
還有其他方面的減員。
不過。總體上傷病的多,沒有幾個亡故的。而且這裡到底是關中,不是漠北。一旦出現不能前行的情況,立即有將領就近徵用百姓的房子,留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