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井陘之後,耿炳文面對河北平原,雖然有真定城在,但是真定城其實並不能完全堵住大軍的進攻路徑。耿炳文的作法是可行的。更不要說之前真定已經有好幾個縣,不戰而降。
對於很多百姓來說,他們是分不清楚戰事風頭何在的。但是如果南軍的騎兵到了北京郊外,對北京的打擊是巨大的。甚至能引起連鎖反應。
即便不能做到這一點。
北京比南京的本錢要薄太多了。
將戰火燒到北京腹地之中。對南京來說,也是一個重大的利好。
耿炳文自己是危險了一些。但是對於大局來說,卻是非常好的。
至於耿炳文自己所冒的危險,耿炳文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打了一輩子仗了。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不久是冒險嗎。
只是他願意,晉王還不願意的。
晉王說道:「侯爺所言極是。不過,我等應該受潁國公節制。潁國公之前的命令是進攻真定。而今臨陣改變目標,這不大好吧。」
耿炳文說道:「國公的命令是好幾個月之前,他豈能預料到現在。而今北京的援軍一定在趕過來的路上。此刻不行動,將來就沒有時間了。」
耿炳文與傅友德絕對距離並不算遠。但是奈何兩人之間相距的地方,都是北京的控制區。在這種地方傳遞軍情,太不保險了。所以傅友德與耿炳文之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傅友德並沒有給耿炳文下什麼死命令。不過是一個戰略方向而已。
這一點,耿炳文知道,晉王也知道。
晉王知道耿炳文知道。但依然拿出來擋藉口。
晉王的所做所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北京的密使已經到了晉王軍中,給晉王許了種種好處。晉王順水推舟,答應拖延出兵,畢竟晉王的本意,就是不想南京獲勝。
北京又給了這麼多的好處。豈能不上一點心。
耿炳文說道:「那好。殿下,就不要怪老夫無禮。這一次我獨自行動。殿下就在真定城下等訊息吧。」
「不行。」晉王說道:「你走了。孤的安危怎麼辦?一旦孤出什麼
事情,一定是你的問題的。」
耿炳文咬著牙說道:「晉王,太過分了一點吧。」
晉王嘆息一聲,好像很委屈的樣子,說道:「侯爺,我知道有些過分,但是我身在嫌疑之地,最怕的就是專擅兩字。你也體諒體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