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放。
朱雄英很清楚現在情況,北京遼東河北地區,何夕的影響力太大了。朱雄英想做一個強勢
的君主也不現實。他首先要做的是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才有以後。
朱雄英心中想起解縉的勸諫。解縉道:「殿下,不管殿下怎麼想,而今局面只有殿下活下去,才能說其他事情。何大人有異心也好,沒有異心也罷。都不重要。而今殿下只有何大人可以依賴。不用何大人,殿下用誰?臣不敢有飲馬長江,復登雨花臺的妄想。」
「而且勝利是一切的根基,天下畢竟是大明天下,且不說外面諸王,不允許一個非朱姓的新帝,就是天下群臣難道不感先帝之聖德,只有殿下能儲存勝利,自然有人來投。而且使功不如使過,申國公鄧鎮而今沉淪下僚,但是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依然非一般人可比。殿下不妨拉他過來。如此殿下在軍中,也就根基的,今後南下有來投之人,一概如此處置。何愁沒有班底制衡何大人。」
朱雄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解縉看似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反覆強調,制衡何夕,其實就是將何夕放在亂臣賊子的位置上了。
解縉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那就是解縉在北地並無根基,他雖然也是支援變法的,但是他的班底與人脈都在南京,與北京,遼東這些人看似一樣,其實不一樣。這些辦工業的,是具體做事的,是務實的,而解縉是務虛的。
解縉與這裡說格格不入有些過分,但是四邊不靠卻是事實。
而解縉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與朱雄英特殊的關係了。
一方面他緩解朱雄英與何夕的關係,因為而今局面,不緩解兩人的關係,北京小朝廷都維持不下去。另外一方面,他暗地給何夕上眼藥,想成為朱雄英身邊群臣之首。
對朱雄英來說,什麼合法天子是虛的。掌控京師,保障自己的安全卻是最重要的。
雙方底線沒有碰到一起,剩下的東西就可以談下去了。
朱雄英說道:「姑父,而今南方一時半會打不過來,接下來要做什麼?」
何夕說道:「安內外。安內,就看殿下的意思了,殿下如果想登基,那就組織登基大殿,殿下如果願意留位監國,那麼先以監國之名傳詔天下也行。」
朱雄英沉默片刻,說道:「姑父以為那一樣更好?」
何夕說道:「都行。殿下自己斟酌。不管要先組建內閣,承接天下政務。臣以為最好以北京留守司擴充起來,為內閣。而因為變法之故,內閣下設各部,不只有六部,而因事而設,事畢在罷,臣估計當有十幾個,二十幾個部門。內閣大臣當有七位,分別是首輔總覽天下大事,財相,軍相,學相,以及其他分工,各自對接下面的部門。而五軍都督府改為樞密院,樞密院使為兵相,以武將任職。」
「這是戰時,都察院言官暫且不設。至於內廷,設秘書監對接內閣公務,直接對殿下負責。」
「如此將天下事務接管起來,才不至於誤事,而對外,臣準備設巡撫,遼東巡撫,河北巡撫專心政事,設兩總兵,遼東總兵,與河北總兵總覽兵馬。」
朱雄英心中暗道:「這是早有預謀了。」
無他,這個提醒朱雄英很熟悉。只是六部九卿變成了歸內閣管理的十幾個部門而已。
朱雄英說道:「那又如何安外?」
何夕說道:「臣請殿下出巡。」
朱雄英說道:「出巡?巡什麼地方?」
何夕說道:「出巡漠南漠北,去東勝衛見一見瞿通。」
朱雄英心中頓時一動,沉思了片刻說道:「漠南漠北多為蒙古人,我去巡視,他們會投向朕嗎?還有瞿通,我去了這麼多書信,他們都沒有回覆,而今是不是已經投靠南邊了。我即便去東勝衛一趟,又會有什麼結果啊?」
何夕說道:「殿下漠南漠北,一定是我們的。這一點從很久之前,就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