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帶著幾分可憐巴巴地說道:“姑父,你不會不管我吧。”
何夕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問清楚陛下的意思,不管陛下如何選擇,我就盡心盡力地為你爭取最好的結果。”
何夕雖然沒有完全應承,其實該給的承諾也給了。什麼是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太孫之位。
朱雄英作為孝子,不可能離開靈堂太長時間,何夕也只能長話短說,隨即就告辭了。
朱雄英目送何夕離開。但是何夕離開之後,朱雄英並沒有離開,而是面無表情坐了一會兒,隨即有一個小太監在朱雄英身邊耳語片刻。
隨即,朱雄英立即起身,幾步迎了上去,說道:“舅公。”
一臉熱情,他對此人的態度,並不比對何夕差上很多。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藍玉。
這幾年,藍玉在西北,西南邊陲之地,來回歷練,幾乎成為了滅火隊員。有苦勞而無功勞,畢竟西北西南的敵人,不過是群山之中的一些土司而已。兵不多,敵不重,卻山高水遠,道路艱險,破之理所應當,不破反而是有損威名。
不過,這種磨礪,卻將藍玉身上一些驕縱輕狂之氣磨滅掉不少。更不要說,太子之死,對藍玉的衝擊也是非常大。
此刻的藍玉,才顯露出他性格之中堅毅的本色,說道:“殿下,請殿下放心,有老臣在,這天下非殿下莫恕。誰不服,老臣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何夕離開東宮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皇宮門外的馬車上等候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有一個小太監追了出來,遞了一個紙條到馬車上。
何夕在馬車上開啟,嘆息一聲,說道:“小孩子長大了。”
何夕已經是的的確確的文官大佬了。
不僅僅是變法赤幟,外戚代表,橫跨軍政兩界,何夕的關係網情報網不敢說能與錦衣衛相比,但也相差不遠了。所以,何夕想知道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就很難瞞得過他的。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小孩子,今非昔比了。
他已經不能用當今看孩子,看子弟的目光去看朱雄英了。必須要用看太孫,看一條幼龍的目光了。
朱雄英而今已經知道整合太子派系之中的力量。
太子派系的力量,如果細分的話,就是宋濂所遺留下的政治力量,太子秉政時期統領的文官力量,這兩者有很多重合之處,但細細分析也有很多不一樣。不過,這一派其實都在方孝孺等人手中,方孝孺不敢說,有絕對影響力,但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影響力。
方孝孺一些態度,已經擺明了。
這一股力量,朱雄英是拉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