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冰封的世界裡,即便是吃了九魂丹,輕塵也覺得冷得發抖,而冰棺裡的女人卻睡著了。從她身上穿著的大紅嫁衣來看,她似乎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知道她沉睡了多久,睡美人這個詞一下子蹦進腦海裡。
該不是要等王子來吻醒她吧,抱著手臂,輕塵已經冷得瑟瑟發抖。她要是不醒過來的話,怎麼才能吸走她的魂魄呢?苦惱了許久也沒有答案,卻在看見她起伏的胸口時,整個人愣住了。
等等,好像有什麼搞錯了,這個女人還活著,要怎麼吸走她的魂魄?
是魂魄才能被收魂印吸進去,這是個睡著的人,難不成要殺了她再吸魂?想到這個可能,輕塵往後退了一步,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
她又被行止騙了?
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撥出的氣體凝成一道透明的冰牆,擋住了清晰的視線,然後冰牆從空中掉落,散成碎片落在地上,輕塵愣愣的看了許久。
她是不可能去殺人的,這是她認真思索之後得到的答案,不管行止跟她說什麼她都不會這樣做。雙手搓了一把有些麻木的臉,冰冷的手指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玉哨,正準備吹響,卻突然從空中飄下一張白紙。
白紙慢慢悠悠的飄落到她的腳邊,上面清晰的寫著兩個大字,入夢。
輕塵拿起白紙,仔細的看著這兩個字。
入夢的話,是叫她進入那個女人的回憶裡嗎?這一定是行止給她的提示。
想著他在默默的關注著自己,她的心裡突然就放鬆下來,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無情,至少在這件事上他不是毫不關心的。
將白紙疊好,仔細的放進衣服裡,她站了起來。搓搓有些僵了的手指,雙手交握住,藍色的微光散出,她的身體忽然變成一團亮點,直直的飛進了冰棺裡。冰棺中的女子手指微動了一下,然後再次陷入深深的沉睡當中。
群山疊翠,古木參天,草蟲聲嚶哽不絕,頭頂是如洗的藍,腳下是蔥鬱的綠,伴著飛鳥的疾馳而過,輕塵驚訝的站在那裡不敢動。
不敢動的原因又兩個,一個是因為她突然來到這個森林有些驚住了,另一個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一個穿著古代華服的男人。
男子面色慘白,腳被一個捕獸器夾住,沁出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襪子。他用力的掰開捕獸器,額上的汗水如雨下的從臉上滑落,腳從捕獸器裡解脫以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躺了下去。
輕塵連忙走到他的面前,打量著他,只見他已經暈了過去。嘆口氣,她蹲下身子,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個男人。
當做沒有看見?可是他好像很疼的樣子……
正猶豫的當口,她突然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還來不及躲開,一個五十多歲樵夫打扮的男人就已經來到她面前了。
輕塵舔了一下嘴唇,抬頭看著他,剛想解釋一下眼前的這件事,那個樵夫已經蹲下身體,將躺在地上的年輕的男子背了起來。
樵夫背起年輕人,還忍不住說道,“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遇見我是你的造化。”
“喂,大叔!”輕塵叫了他一聲,但是樵夫沒有回頭,連應一聲也沒有。見他跑得利落,肯定不是瞎子,難道是聾子?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跑到樵夫的身邊,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可是毫無反應。
輕塵愣了愣,此種無視的行為,只說明瞭一個問題,他看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