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媚兒道:“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關著那孩子,明明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而且以她的修為為什麼要保護一個小漁村呢?”
靈犀道:“這些都是問題,咱們是否遺漏了什麼呢?”
凌寧道:“我想到了!那個漁夫!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兵分兩路,凌寧獨自跟蹤那個叫王老三的漁夫,而其他諸女則去小木屋盯著。果然,接下來一連三天那嬴婆再也不肯離開小木屋,三女剛開始還只敢在遠處觀望,後來在芊媚兒的建議下她們大著膽子來到小木屋前,透過玻璃跟小女孩平安揮揮手。
嬴婆端坐在床前,對三女的動作視而不見,那小女孩卻十分欣喜地朝三女微笑揮手,似乎很開心有人來見她。
而後三女又帶了一些自己做的佳餚,鮮果等物,她們大著膽子推開門,見那嬴婆似乎入定一般閉目不語,便將佳餚遞給那小女孩,小女孩似乎並不怕嬴婆,滿臉笑容的接過吃了起來。
往後的幾天她們乾脆就在小木屋旁住了下來,陪著小女孩平安,跟她說話聊天,她們發現只要不跟女孩發生肢體接觸,嬴婆便不會管她們,任由她們溝通。
小女孩的口齒也漸漸流利了起來,從她口中得知是嬴婆從小將她養大,對她雖不能說是極好,但也十分用心了。凌寧也來了幾次,幾人都想著可以感化嬴婆,讓她放人,但那嬴婆卻始終一言不發。
凌寧一直想從王老三處問出什麼,可這傢伙是個驢脾氣,始終對他愛答不理。直到第七天晚上,王老三獨自拎著一罈子酒以及一個籃子出門去了,凌寧連忙跟上。
王老三來到一片墓地,而後在一座夫妻合葬的墳前停下,墳前早就站著一個人了,竟然是嬴婆!
凌寧沒想到她居然離開了小木屋,連忙傳信給諸女,但諸女卻沒回復,他擔心王老三會出什麼意外,又隱隱感覺今晚會有收穫,便不再等諸女的回信,跟王老三一起來到墳前。
墳上的雜草已經被整理乾淨了,還放著一束黃白小花,這時節正是冬季,也不知道這束花是從何而來。
石碑上刻著:“夫李賢,妻陳安安之墓,兄王三虎立於某年某月某日。”
嬴婆對兩人的出現沒有任何反應,王老三似乎也對嬴婆的出現絲毫不覺得意外。他跪在墳前從籃子中取出香燭元寶紙錢焚燒起來,凌寧雖然不知道葬在裡面的人跟兩人有什麼關係,但也幫著他燒了起來。
王老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他燒完之後開啟酒罈,先是在墳前澆了一圈,而後自己飲了一大口,又將酒罈遞給凌寧。
凌寧接過也飲了一大口。
王老三盯著石碑上的名字,粗聲粗氣地道:“你答應過俺!五年,你只留那女娃娃五年!現在已經是第八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放她?”
凌寧一愣,隨後明白他並不是對自己說話。
一旁的嬴婆悠悠地道:“你叫我放了她?但那孩子心臟有問題,我放了她,她便會死。”
嬴婆的聲音一改往日的嘶啞,反而十分悅耳,聽聲音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王老三怒吼一聲,跳起來衝著嬴婆嚷道:“俺不管!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既然恨他,為什麼又救他的孩子?還不如……還不如讓那小娃娃出生當日便死了!也好過獨自受罪,活的還不如個畜生!”
嬴婆也朝他怒目而視,但卻罕見的沒反駁。
王老三道:“村長怕你,就連海神娘娘的神像都要討好你!但俺可不怕你!李二……他是俺弟弟啊!嗚嗚嗚!是俺唯一的親人啊!”
王老三說著失聲痛哭,他跪在墳前拼命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是俺沒用!俺保不住你,也不能給你一家報仇,就連小娃娃都照顧不了!俺……俺死了算了!”
嬴婆沉默不語,凌寧連忙上前安撫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