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靈體極為強大,聚氣成形,肉眼就可以直接看到。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古代的黑色武士勁裝,五大三粗,高大威猛,四方臉上長著濃眉、大鼻、闊口,再加上半尺來長的絡腮大胡,顯得非常威風和霸氣。
我們都有些意外,沒想到裡面的惡鬼是這樣一個大漢,那大漢竟然也不怕我們,仰天狂笑:“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個老不死的老烏龜居然死了,蒼天有眼哪,蒼天有眼哪!”
我問:“你是誰,怎麼會被洞虛道人收在裡面?”
“關你什麼事?”大漢怒目瞪向我,殺氣逼人,“我知道是你殺了那個老烏龜,那又怎麼樣,想要以此來要挾老子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早就死了更不怕死,我做鬼也只是想報仇而己!”
只是一個莽漢,我才不會跟這種人計較,所以笑道:“我沒有想要挾你,也沒想要叫你怕我,現在你仇人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大漢愣了一下,接著便大哭起來,雖然他只是直接感應我們的大腦發出哭聲,卻悲切無比,臉上也有淚水。如此威猛的大塊頭,哭得這麼悽慘實屬罕見,不過我們都沒偷笑,一個猛鬼要不是有很大的傷心事,怎會哭成這樣?
大漢邊哭另訴,我們大體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本是一個綠林惡盜,有一次看走了眼想要打劫洞虛,結果反被洞虛生擒活抓。洞虛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到了他家,把他一家人無論老幼都以極其慘忍的手段慢慢折磨至死,讓他在一邊看著,最後才以很可怕的方式把他弄死……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他的怨恨和痛苦達到極點,怨氣越重,變成厲鬼能力也就越強。
圓規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想過沒有,那些被你搶了財物、被你殺了的人也同樣怨恨和傷心。萬事皆有因果,施主搶劫殺人是因,受洞虛之害是果;洞虛對你一家下毒手,結果自己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幾百年死不了,受的苦……”
大漢大怒:“閉上你的鳥嘴,老子從來不劫普通百姓,殺人一刀砍了,乾脆利索,從來沒有折磨過人,要是有因果報應,他也應該一刀殺了我。他害死了我一家人,要是有因果報應,老子也要把他所有親人一樣折磨死!”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
大漢道:“把他的親人朋友全部殺光就了了。”
圓規還想再說,被我阻止了,我說:“你如果不受約束,我們只能毀了你,灰飛煙滅;如果你不願意消失,就得受到一定的約束,不能亂來。當然我們只是以朋友的關係相處,患難與共,一起修煉,希望你將來能以鬼道修成正果。”
大漢想了想:“正果歪果我還沒想過,只要老烏龜的徒子徒孫還沒有死絕,我就不能死,我看你這個人挺講義氣的,只要規矩不太多我就跟了你。”
我說:“我練的功法跟你不合洽,你還是跟我這位師弟,對你們兩個將來修煉都有好處。”
凌楓飄急忙丟下手裡的符籙,拱手道:“大哥,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
大漢對著凌楓飄上看下看,突然大笑起來:“好,好,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我就跟你了!”
“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哈哈,我叫金大器,金子的金,必成大器的大器,江湖人稱金一桶。”
我們大眼瞪小眼,這名字和外號……我強忍笑意沒笑出來,歐陽真菲卻忍不住捂著嘴大笑,笑得彎下了腰。
金大器怒道:“我的名字很好笑麼?”
歐陽真菲急忙道:“不,不,這名字很好,是金子總會發光,將來必成大器。”
我把鐵盒連同木盒遞給了凌楓飄,裝在裡面的是一個縮小了的頭骨,應該就是金大器生前的頭骨。有了這個東西在手,凌楓飄就可以在必要時制約金大器,當然,兩者能和諧相處是最好的,比強制役使的厲鬼要強了無數倍。
養鬼是很不容易的,一般人養鬼需要找到死了一年以上不散的陰魂,找到其屍骨,取來一些遺骨,寫上名字畫上符文,置於六甲壇下,每日早、午、晚供酒食,唸咒作法燒符籙,經過很長時間之後這個鬼才能役使,非常麻煩,鬼的能力還很有限。像洞虛那樣製造厲鬼有傷天和,容易被反噬,結果洞虛後來也受到“報應”了,現在凌楓飄能得到實力強悍的金大器,實在是拾到寶了。
金大器雖猛,實力應該還不如小雪,更沒小雪可愛,所以小雪才是無價之寶。
沒多久陸晴雯和高峰回來了,陸晴雯說陸成山已經派人在來這兒的路上了,相關部門已經答應協助,但還沒有佈署到位,所以現在不宜亂動。
我們已經查過眾妙製藥公司,“無功”而返,所以玄冥教應該放鬆警惕了,不會立即轉移。再說他們的根據地要轉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們似乎也不用太急。
凌楓飄和金大器躲在房間裡不知幹什麼勾當,我們都在養精蓄銳。昨夜到處奔婆,一整夜沒閤眼,我也累了,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