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深吸了口幾煙:“師父,我想知道的是一個姑娘和我有沒有好的結果。”
師父攤了攤手:“你等六天就知道了,想娶老婆也不能這麼急啊!”
我很無奈地說:“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心裡想的人,是不是我想結婚的人。”
師父也有些不奈煩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人?卦就在這裡,該教你的已經教給你了,你自己看吧。”
自己給自己推算,是不可能站在中立的角度來判斷的,而卦中顯示的資訊可以有幾十種甚至上百種可能,千頭萬緒,不能冷靜地憑著直覺去判斷,是肯定不準確的。所以算命、卜筮、看相的人都不預測自己,用師父的話來說這叫“自己的刀削不到自己的柄”。
我想了想:“我要再算一卦,算我還能活幾年。”
師父臉色一沉,把紙和筆一丟:“你的心已經亂了,不適合再算,而且我的水平有限,不一定能算準,以後你遇到高手再求測吧。現在把你上山的事說來給我聽聽。”
我的倔脾氣也發作了:“我就是要算,要不然你就實話告訴我還可以活幾年!”
師父很生氣,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但以他的脾氣不會大吼大叫,只是不停地抽菸、咳嗽,在屋裡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按你現在的先天祖氣強弱來看,只有七年左右,但是隻要七星續命成功就會增加,如果你沒有希望的話,我就不會花精力教你了。”
這應該是實話,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於是用緩和一點的口氣說:“師父你別生氣,這件事不僅關係到我的生死,還關係到我的幸福,所以必須要弄清楚,你給我算一卦吧。”
師父無奈點頭,他的心已經亂了,這件事他同樣關心,所以他一點把握都沒有,非常緊張。
我再次搖卦,連丟六次,周潭排好卦盤之後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把紙撕得粉碎:“沒什麼好算的,我的心已經完全亂了,絕對算不準!”
但是我早已看清了卦盤的內容,我已經精熟《卜筮正宗》、《黃金策》,只要搖出銅錢就可以自己排盤和推算,師父沒有說,我卻已經知道了結果:卦象不吉,世爻休囚受克,主卦數為七,變卦數為五,世爻為卯木在地支中也是排第五,這說明我本來有七年壽命,會遇到不測變成五年。
我真的驚呆了,我居然連七年時間都沒有了,上天對我為何如此殘忍?如果必將失敗,我這三年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如果只有五年,我就更不能與林梅相愛,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以至於要承受這樣的苦果?
我臉色很難看,但沒有說話,師父也一句話不說只是悶頭抽菸,過了足有三分鐘,師父才說:“我的水平很有限,經常不能算準,這件事跟你我都有切身關係,就更不容易算準,你看你明明有七年壽元,卦上顯示的卻只有五年,所以都是不準的,你不用放在心上。現在你說說你上山遇到的事吧。”
我只好開始講自己的經歷,從上山開始仔細地說,師父很震驚,當說到我曾師祖處於非死非活的狀態時,師父說:“他應該是遇到了極大的危險,被冰凍起來,或者自行進入一種龜息狀態等待救援,所以只要找到他,還是有機會救活的。”
我點點頭,這樣解釋是比較合理的,我繼續往下說,說到小毛被“大師兄”附體突變時,師父說:“它原先可能是野人,變異後應該算是‘魑’了,兩年前我們遇到了‘魍’,嘿嘿,雲頂山不簡單啊,魑魅魍魎已經出現兩種了!”
我拿出藏寶圖和玉符給師父看,並繼續說後來的情況,師父不時點點頭,最後說:“我的想法與你的推測的結果差不多,蛇腸谷裡面的人就是義和團遺孤。當年義和團出身於八卦教,主力部隊分為八門:乾字門、坤字門、坎字門、艮字門、巽字門、兌字門、離字門、震字門,這塊玉符可能是坤字門的信物。刀槍不入的符法當年也是有的,但是不是這塊玉上面的符文我也不知道了。”
我有些驚訝:“師父你對義和團很熟悉?”
“不算很熟悉,當年義和團中有我們陰陽家的高手,所以我祖上比較留意打聽。你說的那個第三代大師兄,很可能是陰陽家鬼系傳人,才有能力在臨死前把自己的魂魄封入這塊玉符中繼續修煉,然後吸收地脈靈氣和方圓百里內的陰魂怨氣迅速壯大。為什麼老殭屍會跑到那裡去?為什麼那次金礦死了人卻沒有怨靈?都是被它吸引過去了,它吞噬不了老殭屍,所以留著看門。”
我問:“那麼有辦法破解玉符的秘密嗎?”
師父搖頭:“這個太難了,我先研究一下。我祖父不僅進入過蛇腸谷,還給他們算過卦,由此可知他與蛇腸谷的首領交情不淺,這也證明第三任大師兄是陰陽師,與我祖父惺惺相惜才成為朋友。我兩次闖蛇腸谷他們都放過了我,你這一次能全身而退,都是因為那個大師兄看在我祖父的分上。”
這個我也同意,否則憑我的實力,即使找到了生門也不可能真正進入蛇腸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