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高照對著那人一陣拳打腳踢,對方很快就招了,“我是故意把戴公子推下河的,但我不是受誰指使,我只是為我姑姑和表弟出氣。
戴立不知好歹,老是氣我姑姑,又害我表弟被姑父責罵,我氣不過,得知他要去榮州遊學,便悄悄跟過來,想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戴立就是那位落水學兄的名字,江一鳴對戴立的家庭情況不瞭解,如果不是這次遊學,他和對方壓根不熟。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原因了?”江一鳴緊緊盯著對方的臉,想看出點什麼,最後啥也沒看出來。
“我也沒看出來。”少爺眨巴著桃花眼道。
“那就把人交給戴學兄處置吧。”江一鳴說完便領著少爺和吉星高照去了戴立那邊。
然而戴立體力不支陷入昏睡,大夫給他開了藥,小廝去熬藥了,學院長和兩位與戴立關係好的學兄正從戴立的房間出來。
看到江一鳴,幾人臉色一緩,與他點頭示意,學院長更是把江一鳴大誇了一番,想不到除了學業優秀,他還會一些醫術。
“學院長過獎了,那只是我在一本雜書看到的急救偏方,算不得醫術,今日我也是第一次嘗試,還好有用,其實當時我心裡也沒底。”江一鳴謙虛道。
“你很好,勇於嘗試救了你戴學兄,你那雜書可還在,不知可否借老朽一閱?”學院長信以為真,竟是要借書。
江一鳴神情微滯,“是很久之前看過的書,後來不知放哪了,不過我記在腦子裡了,如果學院長想看,我可以默寫下來。”
學院長痛心疾首,“這麼重要的書怎麼不仔細收起來,默寫的與原書終究是有不同的。”
江一鳴額頭要冒汗了,乾巴巴道:“慚愧,當時在擺攤的地方淘來的雜書,看著好玩的,就沒當真,今天是突然想起來拿來一試,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好好珍藏那本書。”
學院長語重心長地教導,“日後不管是何書,都該珍藏起來,書本上的知識往往都是有用的,該長點心啊。”
少爺瞥一眼面不改色的鳴弟,佩服的點頭,嘴上卻幫著他解圍,“書的事先放一放,咱們還是先處置這個罪魁禍首吧。”
學院長代戴立審問了胡大強,這人是戴立繼母的侄子,平時不學無術,到處惹事生非。
胡家原本是個小商戶,後來是靠戴家才把生意做大做強,有了今天的風光。
有了後孃就有後爹,戴立母親早逝,他父親不到半年就娶了繼室,這繼室在戴立的母親病重時就和戴老爺有染,繼室帶回戴家的兒子只比戴立小一歲。
戴立怨恨戴老爺揹著他母親在外面養外室,和戴老爺隔三岔五地吵架,父子倆關係非常僵,甚至到了相看兩相厭的地步。
繼室夜夜吹枕頭風,戴老爺差點把戴立趕到莊子上去,讓他自生自滅,幸好戴立自己爭氣,十六歲就考中童生,兩年後又考中秀才。
又因中了廩生而入府學,今年戴立也才二十一歲,前途不可限量。
戴老爺是商人,商人重利,看到長子這麼有出息,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不管繼室怎麼吹枕頭風,都無法改變他對長子的看重。
畢竟繼室生的次子於科舉無望,資質著實平庸,繼室雖然總在他耳邊硬誇,但他又不瞎,自己的種幾斤幾量他一清二楚。
為了家裡的生意,也為了家族榮耀,他都必須要好好培養長子,十八歲的秀才何其難得,他再蠢也不能在大事上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