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已經過去的事很難追究到底誰對誰錯,既然發生了,那就去面對去接受。”如果是五年前的周遠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但現在的周遠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五年時間他心裡眼裡全是江七,那個女人不知不覺中就刻進了他的骨血裡。
談什麼欺騙和謊言,他壓根就恨不起來。
“阿遠,江七妞騙了你整整五年,害你差點失去世子之位,讓你過賤民一樣的日子,侯爺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侯夫人差點哭瞎了眼,這些都是江七妞造成的,你清醒一點。”裴玉生試圖激起周遠的恨意。
周遠失蹤的這幾年,皇帝問了幾次宣武侯是否要另選一個兒子封為世子,宣武侯也動搖過。
是宣武侯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肯另封世子,說她的遠兒肯定會回來的,世子之位是遠兒的,誰也別想搶去。
提起母親,周遠心裡發緊,可人是會變的,他對江七有了很深的感情,想事情就下意識站在她的角度去考慮。
“事情也不能全怪江七,當初我和你想活捉宋飛麟,沒得手就想殺了他,是他身邊的暗衛太厲害,導致你我皆受重傷。”
現在的周遠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平和,“如果我沒有被江七救走,沒有失憶,會幫你一起搞死宋家,甚至讓江家家破人亡,可江家又做錯了什麼?”
裴玉生完全不能接受他的說辭,“阿遠你怎麼老是幫宋家和江家說話,難道你要投靠太子?”
周遠輕蹙劍眉,眼神有些凌厲,“裴兄我不想投靠任何人,現在我不想摻進任何黨爭中,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其實你和楚王還有太子之間也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宋家和江家只是小魚小蝦,宋飛麟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他是太子的種,是我們先對他拔刀相向。”
裴玉生臉色很難看,忍耐道:“阿遠,你被江七妞那個女人灌了什麼迷昏湯,你趕緊隨我回京,讓太醫治好你,你肯定中了不止一種毒。”
周遠嘴角一抽,“我沒中毒,江七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是有一點點壞,比如想瞞著他偷偷生他的孩子。
可她沒什麼城府,心底藏不住事,這件事已經被他識破,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裴玉生卻覺得江七妞惡毒透頂,一個身份低賤的村姑吃了熊心豹子膽,騙走了他發小的心,害得裴周兩家差點反目成仇,害得楚王失去登上皇位的資格。
“阿遠,你娘很想你,跟我回京吧。”遠離江七妞那個下頭女,周遠才能恢復正常。
周遠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再等等,過段時間我會回去的,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告辭,改天再敘。”
“阿遠……”裴玉生看著周遠毫不猶豫轉身消失在樓梯口,拳頭硬了,他一定要殺了江七妞那個賤人,只要江七妞死了,周遠就不會像中了情蠱一般頭腦發熱。
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什麼家事國事都拋在了腦後,只想和那個賤人廝混,連家都不回。
對,情蠱。
江七妞既然能給周遠喂失憶藥,為什麼不能喂情蠱?
周遠這人不重色,二十幾歲了還未娶正妻,後院也只有兩個通房丫鬟,還是侯夫人硬塞給他的。
那兩個通房丫鬟也只是舒解的工具人,周遠對她們沒有多少男女之間,他更愛冒險找刺激。
像半夜刺殺之類的遊戲,他最感興趣了,或去深山老林狩獵,遇到狼群什麼的,他不會害怕,反而會很興奮。
他的興趣愛好裡,唯獨沒有逛青樓。
當然裴玉生也不愛逛青樓,他們這樣的王公貴爵的世子,哪裡需要找妓女,多的是女人撲上來倒貼,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入他們的眼。
總之周遠不可能會瘋狂愛上哪個女人,撐死有點喜歡,不可能情根深種,他肯定是被江七妞餵了情蠱。
裴玉生現在有兩個計劃,一是幫周遠找一個牛比的蠱師解情蠱,二是儘快殺了江七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