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哥哥,他的妹妹遭遇過渣男和家暴男,過得很不如意,要不是他帶著妹妹遠走他鄉隱姓埋名,他妹妹現在可能墳頭草都八尺高了。
這幾年張樹走商賺了錢,在隔壁府城的一個縣城買了一個二進的宅子,和一個鋪子,他妹妹做衣服的手藝不錯,便開了一家布莊,兼賣成衣。
兩年前張魁做了張樹的妹夫,張樹便不讓張魁跑商了,跑商風險大,隨時可能會受傷或丟命,他希望他妹妹能安生過日子。
便讓張魁幫忙打理布莊,好好待他妹妹就夠了,去年張樹做了舅舅,他妹妹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外甥。
張樹從來不信命,他只信自己,所以當江一鳴說要給他算命時,他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測,一切應該都是巧合。
“這幾年你培育出來的糧種夠多了,這第一批糧種應該就是送到遼州青山縣吧。”張樹瞭然地調侃。
“所謂的青山縣名不副實啊,那是一個人口稀少,入目皆是荒涼盆地的鬼地方,去遼州路途遙遠,路上很多流寇土匪,宋少爺一家只怕要吃點苦頭才能安全抵達。”
“這些高產糧種拿到遼州去種,定能緩解艱難的處境,至少明年下半年便能吃飽肚子。”張樹瞭解過,紅薯玉米都耐旱,缺水也能種活。
“也不能完全沒有水,還是需要一點水來澆灌的。”江一鳴想著馬上給少爺寫一封信,讓他到了青山縣旁的都先放一放,先種一批樹和竹子,有樹才有水源。
其實有樹就有水源這個說法,有待商榷,不過江一鳴在某平臺問過,可以買自來水,而且水費還算公道,兩塊錢一噸。
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去趟遼州,就給少爺買條河用一用。
遼州本就是大魏最旱的府城,青山縣又是遼州之最,環境實在太惡劣了,幸好少爺的空間裡囤了足夠多的水,可那些水只夠他們一家吃用幾年,無法供應整個青山縣的百姓。
如果是普通人,百姓的死活可以不管,可少爺他爹是一縣父母官,別縣他可以不管,管轄縣的百姓卻不能不管,這就很棘手。
“遼州也不是完全沒有水,只是缺水,那些世家大族掌控著水源,最旱的年月,百姓渴死都喝不到水,世家大族卻還有水沐浴。
青山縣歷任縣令都是夾著尾巴熬過三年任期。
也有真心想為民做事,與世家大族對抗想為民爭水的好官,這種好官一般都會突然失蹤,或突然半夜暴斃。
宋老爺這一趟遼州之行可以說是非常兇險,若想三年後能活著離開,最好守著自家的東西,兩耳不聞窗外事。”
宋老太爺也要去遼州,他肯定會指點宋老爺怎麼做,宋老爺能力平庸,但勝在聽話,他肯定會聽宋老太爺的勸,保住一家人的安全,不多管閒事。
然而少爺是個頭腦發熱的青年,又是個衝動的性格,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百姓渴死餓死,中二少爺其實是個內心很柔軟的少年,他一定會為百姓做些什麼的。
“多謝張兄告訴我這些,過兩天你來拉一批糧種,幫我送到遼州給宋少爺。”江一鳴和張樹的合作方式和別家不一樣。
平時張樹跟別人拿貨,是要先付款才能把貨拉走,江一鳴的糧種不用張樹付錢,江一鳴還會付押送費用給他,等於張樹的商隊做了押鏢的活。
二人早就簽訂了契書,張樹記著江一鳴當初那一百兩銀子的人情,願意幫忙押鏢,況且江一鳴給的運費並不低。
送走張樹後,江一鳴憂心忡忡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用意念聯絡鐵馬,系統說可以繫結,但繫結後效果也不是很給力。
在少爺去京城時,江一鳴試過一次,鐵馬反饋給他的只有一個畫面,並且沒有聲音的那種。
只能看到少爺大概在經歷什麼,僅僅只是看一個片段,並沒有辦法聯絡少爺,鐵馬無法通話也無法傳遞任何資訊。
兩個字“雞肋”。
想到張樹說的路途兇險,江一鳴便透過鐵馬看了一眼畫面,嗯,少爺穿著白衣灰頭土臉的正在趕路,暫時安全。
接下來的日子江一鳴每天都會看一眼少爺的情況,一連半個月都算順利,不過從京城到遼州要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