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裴家陷害的我外祖一家,安國公府是嗎?”少爺難得陰沉了臉色,雙手緊握成拳。
“麟兒咱們現在太弱小,鬥不過裴家,你莫急,過幾年等太子登基,想收拾裴家還不是易如反掌?”宋老太爺擔心宋飛麟犯軸,連忙安撫。
“祖父放心,我不會不自量力,”少爺垂著眸渾身散發著冷氣,從牙縫中擠出話來,“說白了罪魁禍首就是老皇帝,公報私仇,杜祖父罵他的那些話也沒罵錯。”
“唉喲小祖宗這話可不能再說,你可閉嘴吧,傳到聖人耳朵裡是要砍頭的。”宋老太爺要被少爺嚇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敢妄議聖意,活膩了這是。
“我就說,”少爺嘴上硬氣,聲音卻不自覺小了下來,他不怕死無所謂,可不能連累宋家,“罷了,希望他快點噶,太子快點登基。”
宋老太爺見他聲音小得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無奈地嘆了口氣,天家最是絕情,麟兒雖是皇家的種,但他也流著一半杜家的血。
聖人若知他是太子和杜月的孩子,能不能活著見明天的太陽還是個未知。
當年杜御史和幾個成年的兒子被判斬首,十二歲以下的男丁流放,女眷充教司坊。
太子撈出所有杜家女眷,但杜家女眷也不敢留在京城,除了杜月其餘皆被送走。
皇帝把宋家貶到遼州是何用意,難道發現了什麼?
宋老太爺冷汗淋漓,他不知道的是,皇帝一開始就知道宋飛麟的存在,不過是沒去搭理而已,而現在老皇帝腦子突然抽風,下了一道聖旨。
“那小頑固既然覺得宋家那麼重要,便讓他和他“爹孃”一起前往遼州,也帶上他的敬愛的祖父,宋老頭好樣的,不把朕放眼裡,私下幫太子帶孩子,既然如此就讓宋老頭也去遼州,讓他們一家團聚。”
原本宋老太爺是決定等他兒子前往遼州上任後,他便帶著麟兒和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回泉州府。
幾個孩子都大了,差不多要說親了,遼州荒涼苦寒,民風彪悍,幾個孩子都是沒有吃過苦的,哪裡受得了遼州的風沙乾旱。
然而一道聖旨絕了宋老太爺的後路,不僅幾個孩子要去遼州,連他這把老骨頭也插翅難逃。
“我去找太子。”少爺怒道。
宋老太爺攔住他,“麟兒別去,聖人這是有意為之,聖旨已下,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現在聖人對太子多有猜忌,眼下太子最好不要有任何動作,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現在只是咱們一家去遼州,若再刺激聖人,屆時只怕整個宋氏都要被波及,就這樣吧,捱過這段時期就好了。”
少爺心中鬱結難抒,想做些什麼,卻無計可施,閉了閉眼。
想到空間囤滿了物資錢財,還有鳴弟送的鐵馬,心情這才好了些。
安國公府。
“宋亦榮後日便要前往遼州上任,宋飛麟也要一同前往,太子不是很在意這個兒子麼?哼,他敢讓人廢了楚王的腿,老夫便也敢讓人廢了那小子的雙腿,讓太子也嚐嚐至親的後輩被重傷的滋味。”安國公眼中閃過濃濃殺意。
現在不動手,以後就更沒機會了,眼下還有皇帝擋在前面,可皇帝的身子快不行了,太老了,誰也不敢保證聖人何時會駕崩。
要做的事儘量在聖人駕崩前做完,先廢了宋飛麟的雙腿,再砍下他的腦袋送去東宮,不知太子看到最心愛的女人為他生下的孩子屍首分離,會不會心痛得追隨而去。
安國公就是想氣死太子,就算氣不死,能打擊到太子也行。
楚王是安國公的親外甥,原本安國公以為楚王坐上皇位是鐵板釘釘的事,若不是太子讓人廢了楚王的雙腿,安國公府怎會如此被動。
太子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