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高大叔等人先回縣城,八寶齋正常開張,江一鳴和三個姐姐留在村裡多住幾天。
然後迎來了好幾波媒婆,有給江一鳴說親的,不過更多的是給三個姐姐說親的。
“鳴哥兒有個縣城秀才的女兒,今年十四歲,家境也不錯,我覺得可以先訂親。”楊氏喜滋滋的把她看中的那家說給兒子聽,想讓他答應。
“娘,五姐六姐七姐未嫁,我是不會娶妻的,而且我現在精力都在學業上,不想太早說親,在我考中進士之前,婚事不要再提。”這話江一鳴說過不止一遍,只是爺奶爹孃都盼著他早點成親生子。
畢竟他們年紀都不小了,江一鳴是最小的孩子,他出生那會江家二老,楊氏和江吉祥都上了歲數。
他們急著讓江一鳴成親,也是怕哪天突然病一場人就去了,看不到他娶妻生子的那天。
江一鳴理解長輩們的想法,但他註定要讓他們失望,眼下只能先拖著,卻是不敢告訴長輩們他這輩子都不會成親的打算。
死道友不死貧道。
江一鳴把話題轉移到三個姐姐身上,“還是把五姐她們的終身大事先解決吧,我已是秀才,家裡條件也不錯,前途無量,而且我才十六歲,著實不急。”
楊氏張了張嘴,對上兒子平靜無波的眼神,想勸的話終是沒說出來,“那行,我去勸勸你五姐她們。”
楊氏不是沒聽江老太提過,何超可能喜歡五妞,可這都過去大半年了,還一點進展都沒有,而且楊氏覺得何超條件一般,如果能選到更好的,當然是淘汰何超。
“那王公子今年二十五,未曾娶過妻,有童生功名,他就是為了考科舉才耽誤了成親,雖然家境有些貧寒,但王公子很上進,以後肯定能當官,娘覺著這個王公子不錯。”楊氏道。
不等五姐說什麼,何超臭著臉道:“這麼老了才考上童生,我看以前不是被學業耽誤,是家裡窮沒人願意嫁,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五妞,嬸子,這位王公子不是良配,五妞嫁給他就是跳入火坑。”
楊氏深呼吸一口氣,白了何超一眼,繼續道:“那鎮上的李公子怎麼樣?”
這次不等楊氏說完,五姐直接拒絕,“我現在聽到姓李的心裡就不舒服,當初那李秀才害慘了鳴哥兒,李秀才的兒子也是個黑心肝,變著法子打壓鳴哥兒。
那次李秀才跪在八寶齋的門口想毀了鳴哥兒的名聲,那麼多人看著,逼得鳴哥兒和咱們姐妹仨也只能跟著跪……”
提起這事,楊氏也一肚子怒火,“李秀才就是個害人精,現在他們父子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真是活該。”
罵完連氣都不帶喘的又說起下一個,“那縣城姓武的富商也不錯,前妻病死三年了還未續絃,雖說留下一兒一女,但歲數都還小,才三歲呢,你嫁過去把他們養在身邊好好教導,孩子長大了不會與你生分的,武家有好多商船,可有錢了。”
何超聲音冷冰冰道:“一個鰥夫罷了,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再有錢有啥用,五妞嫁過去還是得受苦受氣。”
接下來楊氏說一個,何超就懟一個。
把楊氏氣得差點呸他一口濃痰,“何護衛你今日話太密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何超一板一眼道:“那不成,事關五妞的終身幸福,我不能冷眼旁觀。”
楊氏氣笑了,雙手叉腰,拔高了音調,“五妞她爹都沒說啥,你一個外人憑啥插手五妞的親事,你說你憑啥?”
五姐也挑了挑眉,斜了何超一眼,“對啊,你說你憑啥管我的事,你是我誰啊?”
何超語塞,看著五姐挑高的眉頭,臉都憋紅了,半晌才吱唔著道:“我,我都做的那麼明顯了,你還不懂我的心意嗎?”
五姐翻了個白眼,嗓音拉得長長的,“你做啥了呀?我咂看不懂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想啥我還能聽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