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錦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給江一鳴帶去多少煩惱,每次還能當作無事發生般照常找江一鳴說話。
江一鳴能怎麼辦?硬著頭皮應付唄。
應付著應付著,有一天吳錦突然請假回家了,一連好幾天都沒來書院,宿舍三人耳根子總算清靜下來。
一高興,三人還去外面下館子慶祝了一下。
這天休假回家,江一鳴發現家裡多了個人。
“她叫春妮,是七妹帶回來的,上次被官府救回來的其中一個,怪可憐的,被未婚夫退婚,家裡人嫌棄她名聲被毀,把她趕出來,走投無路,想尋短見,正好被七妹救下。”五姐事無鉅細和弟弟說著最近發生的事。
“某家村的人沒有參與掠賣人口,只是租屋子給人販子,判了包庇罪,不過他們是南村縣人,被送回南春縣衙去了。”
據說南春縣縣令大發雷霆,功勞沒撈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人是在南春縣被抓的,轄下的村鎮出了這麼大的事,是縣令失職,朝廷知道了是要申飭的。
不過南春縣縣令的煩惱,無人在意。
“鳴哥兒,有件事沒敢跟你說,怕影響你念書,牡丹兒和沙俊美在你回縣學的那天晚上在牢裡上吊了,官府說是畏罪自殺。”
“何護衛怎麼說?”江一鳴面色一沉,在青樓那樣的地方都熬過來了,心硬的能做人牙子,怎麼可能輕易自殺。
牡丹兒和沙俊美絕對是被人滅口的,幕後主使無疑就是白蓮兒。
“何超說是被人勒死,再掛在繩子上的,可惜官府也不願繼續查,草草結案。”五姐憤憤道。
這個結果江一鳴早有意料,白蓮兒能覺醒前世記憶,註定沒那麼容易噶掉。
白蓮兒若是沒有前世記憶,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江家人?
“救回那四十幾個人已是大功一件,能當官的都不是傻子,縣令應是查到了一些眉目,發覺此事和白蓮兒有關,白蓮兒有裴玉生做靠山,縣令不想得罪安國公府。
正好關鍵人證已被滅口,縣令便順水推舟,當機立斷結了案,牡丹兒和沙俊美死的也不冤,只可惜沒起到作用就死了,白蓮兒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白蓮兒比陰溝裡的老鼠還討人厭,當初就不該救她,早知她會恩將仇報,就該補一刀砍死她。”五姐咬牙切齒。
“好了,彆氣了,七姐呢?又跑出去玩了?”江一鳴掃了一圈沒看見七姐。
“給春妮扯布去了,那個春妮整天嚶嚶嚶,哭自己命苦,哭她沒有新衣服新鞋子,從小到大沒吃過幾次糖,七妹可憐她,便好心幫她買,我看過兩天七妹就該被她哭著添首飾了,畢竟她連個銀耳丁都沒有。”五姐臉上浮起冷笑。
她不反對七妹做善事,遇見可憐的姑娘,能搭把手幫一把的沒什麼。
可像春妮這樣得尺進尺的人,就不該慣著,更不該把人帶回家來。
哼,小鬼難纏,等著吧,春妮進了江家的門,再想趕出去就難了。
江一鳴若有所思,七姐竟撿了個綠茶回來,不對,七姐雖然性子比較迷糊,但該精明的時候也挺精明,怎會甘心當冤大頭?
七姐也是有苦難言,她當時考慮不周,被春妮一哭,腦子一抽就把她帶回家了,後來才想起春妮是南春縣人,若是春妮把她和暖寶去小河鎮的事說出來,那很多事都兜不住。
於是七姐私下找春妮,讓春妮不要和家裡人說她是南春縣人,就說是十平縣人,更不能說出她和暖寶去過小河真的事。
第二天春妮就開始在七姐面前各種哭窮,缺這缺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