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眼睛溼潤,想到了她的女兒小金鐲,以前小丫頭也經常抱怨她對鳴哥兒好,對金鐲和宣哥兒不好,她沒放心上。
可現在不能不放心上了,她可不能讓金鐲走琉璃的老路,回頭也和四妹提一提,讓她對珍珠貼心一些。
小姑娘心思敏感,到了能說親的年紀,若是遇到個男的隨便幾句甜言蜜語,再塞個白麵饅頭就被勾走了,那可太糟糕了。
二姐想的多,見大姐和三個妹妹都圍著琉璃做思想工作,眼珠子一轉,便走出堂屋,抓住門外正偷聽的兩個外甥女。
“翡翠瑪瑙你們過來,二姨跟你說幾句話。”
翡翠性子要穩重些,心裡明白二姨想跟她們說什麼,但她還是老實跟上。
瑪瑙是藏不住話的,邊走邊說:“二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是怕我和二姐會像大姐一樣,被一個書生用白麵饅頭哄住嗎?”
二姐停下腳步,側首看她,“那你覺得你大姐這樣做對嗎?”
“當然不對,和外男私相授受會壞女子的名節,舅舅說畫本子裡都是騙人的,很多男人婚前對女子溫柔體貼,言聽計從,成親後就原形畢露。
打罵都是輕的,就怕那種全家人欺負兒媳婦一個人的婆家,會生不如死,惡婆婆和壞姑子能把小媳婦逼死,我決定了以後我不嫁人,就招贅,反正爹孃沒兒子。”瑪瑙的想法很簡單。
家裡條件好了,有鋪子又蓋了新宅子,生意紅火,這半年她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好日子,她願意一輩子待在家裡。
“瑪瑙能這麼想二姨就放心了,你爹孃也放心,”二姐一臉欣慰,又問翡翠,“那翠兒呢,你怎麼想的?”
“婚姻大事我聽爹孃的,大姐心太單純了,那時又剛好餓暈,最脆弱的時候遇見了那姓吳的,一頭扎進去就出不來了,別看大姐性子軟,可也倔得很。
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能瞞得那麼緊,一點口風都不漏,可見她對那男的是認真的。”瑪瑙憂心忡忡的分析。
“是啊,該怎麼辦好呢?”二姐唉聲嘆氣。
突然,堂屋一陣兵荒馬亂,眾人齊聲驚呼,“大姐/媳婦/,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二姐和兩個外甥女面色一變,一同衝進堂屋,卻見大姐倒在大姐夫懷裡,閉眼暈過去了。
估計是氣狠了。
“快找大夫,說啥了,把人氣成這樣?”二姐深深的看一眼琉璃,能把大姐氣暈,這孩子真不知讓人說什麼好。
琉璃最怕二姨沉下臉不笑幽幽瞪著人的表情,眼淚掉得更兇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可我和俊郎是真心相愛的。”
“你可別提啥“俊郎”了,剛才就是這兩個字把大姐氣厥過去的。”七姐沒好氣的瞪了琉璃一眼。
不多時,大夫來了,給大姐把了脈。
“咋樣大夫,我媳婦沒事吧?”張大牛一臉緊張。
大夫輕蹙起的眉頭陡然舒展,撫著下巴的山羊鬍道:“恭喜啊,令夫人這是滑脈,有喜了這是。”
“啊?”張大牛目瞪口呆,他知道媳婦吃了好幾個月的中藥,說是啥能懷孩子的藥,看她每天不管多忙都不忘煎藥,他都替她覺得辛苦。
而且他們夫妻倆都三十多了,年紀不小了,張大牛是個心大的,剛開始幾年還會因為沒兒子心情鬱悶,後來習慣了就無所謂了。
再說媳婦就是再懷上,萬一又生個女兒呢,這誰說的準,所以他不強求,也沒抱希望。
此時聽大夫說媳婦懷上了,他就半天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