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就在十平縣,你以後最好不要出門,要是被我家裡人認出來,發現我在接濟你,你就立馬滾出我的宅子,以後都別想讓我幫你了。”七姐兇巴巴的警告。
周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原本他在小河鎮那個宅子住習慣了,心裡踏實了些。
突然又搬到十平縣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又開始沒有安全感了。
“我不出門就是了,你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名聲受損的。”
七姐冷著臉點點頭,心裡合計著再給周遠喂點失憶的藥,以免他哪天偷跑出去,看到熟悉的事物,突然恢復了記憶。
上次加重了藥量後,他就聽話很多,再加重一點藥量,估計會更聽話。
周遠還未察覺異樣,只覺得吃過午飯後,他又站不起來了。
難道是昨天走了一夜的路,把腿走傷了?
七姐看著周遠陷入昏睡,這才放心地回八寶齋去了,原想從後院偷偷溜進去,剛推開後門耳朵就被揪住。
“哎,五姐你輕點,疼。”七姐哇哇求饒。
“說,昨晚去哪了,為啥一聲不吭就偷跑,還敢在外面過夜,翅膀硬了,想上天哈,這事得告訴爹孃爺奶。”五姐用力揪著七姐的耳朵不放,恨不得把她一隻耳朵揪下來。
“五姐,我冤枉啊,我留了字條的,說了去看啞嬸,啞嬸運氣好,幫了一個貴人,那貴人感激啞嬸,給她安排了一個看宅子的活,那宅子就在咱們縣城,真的不騙你。”七姐急中生智,把事都推到啞嬸身上。
“又是啞嬸,啞嬸幫你背了這麼多鍋她知道嗎?”五姐被氣笑了。
“五姐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拿啞嬸當藉口,她和啞妹都來了縣城,在南街打理一個小宅子,我可以把人叫過來,你親自問她們。”七姐信誓旦旦。
五姐不信邪,真的和七姐去了南街。
“那是別人的宅子,我們不好進去,我把啞嬸啞妹叫過來。”七姐擔心五姐發現周遠,隔了老遠就停下,讓五姐在這等。
這一帶是富人區,五姐也不敢亂走,等著七姐把啞嬸母女帶過來。
啞嬸母女很快過來了,但她們不會說話,只能用手語比畫。
五姐只能猜個大概,但看到啞嬸啞妹對七妹很信任很親近,心裡的懷疑消了大半。
回去的路上,五姐還說啞嬸運氣好,碰到好人了,不然她帶著女兒二嫁,只怕好日子也維持不了多久。
母女倆有活幹,每月有錢拿,自己能存錢後半輩子就有保障。
五姐好心提點,“只是啞嬸和那男人剛成親就分開,很容易出事,你提醒啞嬸錢要自己攢手裡,別傻傻的全交給那男的,男的都是黑心肝,吃過一次虧可不能再吃第二次。”
啞嬸啞妹的月錢是七姐發的,一年二十兩,吃住穿衣也是七姐包了,她們母女的錢都是自己存著。
哪裡有什麼男人,見鬼去吧男人。
“其實啞嬸和那男的沒有拜堂成親,我看那男的就是一把年紀娶不到老婆,覺得啞嬸不用聘禮才說要娶的,啞嬸也留了個心眼,沒和那男的拜堂,住一起處處看,實在不行,就一拍兩散。”
七姐又開始編了,主要啞嬸母女搬來縣城了,未免五姐又問起啞嬸的男人,乾脆就把不存在的男人踹掉。
“果然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因為啞嬸母女聽不見,又不會說話,那男的就嫌棄了,總是罵她們是聾子啞巴。
以為啞嬸和啞妹聽不見就啥難聽話都說,卻不知她們能看懂唇語,現在啞嬸得了貴人的幫助,就一腳踹了那男的,以後她們母女倆就過自己的日子,豈不更自在?”
五姐聞言又揪住她的耳朵,“啞嬸母女是沒得選,才會住在那男的家裡,她都沒和人成親,你就敢跑那男的家裡去住,有你這麼缺心眼的,這隻耳朵不給揪下來,你不長記性。”
七姐欲哭無淚,編來編去,終究還是漏洞百出,她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