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
江一鳴進貢院府試的日子。
當天夜裡白蓮兒覺都不睡,紮了一晚上小人,這個小人身上用狗血寫著“江一鳴”三個字。
另外她自己買的宅子那邊,一個道士連續開壇作法半個月。
白蓮兒希望江一鳴在府試的日子裡暴斃而亡。
這幾天裴玉生也是夜不能寐,找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周遠的訊息,裴玉生很擔心他已經死掉了。
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屍骨無存。
周遠是和他一起來泉州府的,周家人都知道,如果周遠死在這裡,兩家必定交惡,他也沒臉回京。
無法交代是一點,另一點是回京後他怎麼面對其他相熟的世家公子。
畢竟他自己全須全尾地回去了,周遠連屍骨都沒找到,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廢物,全是廢物,繼續給我找,找不回周世子,你們也別回來,本世子拿你們是問。”裴玉生面色陰沉,氣得胸口隱隱作痛。
“白蓮兒呢,本世子傷重未愈,她夜裡不守著本世子,浪到何處去了,沒眼力見的玩意。”
隱一猶豫了一瞬,決定實話實說,“世子,白姑娘在屋裡點著燈扎小人,她已經連續紮了一個月的小人了,不過江一鳴好像並未受任何影響。”
可見扎小人這種迷信的害人法子,毫無作用,不過是神棍誆人的小伎倆。
“愚蠢,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裴玉生胸口更疼了,一邊後悔收了白蓮兒,一邊又捨不得放棄她。
總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好吧,其實床榻之間還是很有味道的,就是其它事情上經常犯蠢讓他很煩。
“讓她別整天抱著個小人扎個沒完,白家更熟悉地形,讓她把白家能用的人手全部調出來,都派去找周世子,找不到人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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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試也要考三日,江一鳴超常發揮答完了卷子,這次沒有被按排到臭號,也沒有抽到臭號。
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走出貢院時精神要比縣試時好許多,財源廣進卻把他當易碎的瓷器,愣是要一人一邊扶著他上馬車。
府試要七天後放榜,江一鳴決定回家等訊息,順便拿一些紅薯藤出來,帶回去種一些。
財源廣進對公子突然拿出紅薯藤也不覺得奇怪,聽他說是從外番人那裡買的,亦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