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吃了一頓奢華的早餐之後,我們大夥出發了,去體驗一番廬江的風水人情。
既然來到了廬江,那有一個地方,是絕對不能不去的,周瑜周公瑾的墓。
周瑜,何許人也,漢末第一名將,弱冠之年識伯符,一騎白馬開吳疆。為江東基業一生嘔心瀝血,最後病卒於巴丘,留下了千古絕唱長河吟。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騷客,留下了讚美周郎的墨筆,如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杜牧的赤壁。馬之純的《周郎橋》,戴復古的滿江紅,岳飛之孫嶽呵的題赤壁,等等等,成百上千,數之不盡。
他是我生平在最敬佩的人之一,同時,他也是玄學歷史上最神秘的人之一。他不是道士,然而他卻以道家的奇門遁甲,在桑落洲上修建九洲八卦陣,讓洲與洲之間互為聯動,修繕了九洲,疏通了九條江,把水匯入大澤之中,讓桑州百姓從此不再飽受洪災之苦。
他佈下的這個九宮八卦陣,無論道教還是法教的後人,都會忍不住從中細心去感悟。然而越是感悟,越覺得這周瑜神秘莫測,這九宮八卦陣,規模之大,氣勢恢宏,居然有包藏宇宙,吞吐萬物之機。
奈何,這樣神秘莫測的飽學之士,卻成了羅貫中虛構的三國演義裡的犧牲品。子虛烏有的三氣周瑜,硬是讓後世人誤以為這翩翩美周郎是一個氣量狹窄的陰險小人。
可嘆,這樣一位少年將軍,到頭來揹負了千古的罵名。世人只知三國演義,有多少人讀過三國正史,又有多少人懂得真正的周公瑾。羅貫中為了捧起諸葛亮,掘棄了一個本應流傳千古名將。
不管是悼念也好,或是為了滿足心中的好奇也好,既然來到了廬江,我覺得,總得憑弔下這位悲情的傳奇人物。
在我的提議下,大家來到了位居於廬江南邊的周郎墓旁。
這個墓建立在東漢末年,即使幾經修繕,也掩蓋不住歲月在石碑上留下的悲涼。
當我用顫抖的手撫摸起那破舊的碑梁,卻忍不住心生感嘆。
明朝蜀漢肆風狂,墜天罡,亦倉皇。鞠躬盡瘁,才智付國殤。曾許伯符成霸業,臨月望,更心傷。當年赤壁戰吳江,箭弩張,焰飛揚。塌前復嘆,猶記小喬香。
一代名將,不是戰死沙場,反而暴病生亡。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充滿了不甘,未能輔助孫權成就江東霸業,未能和小喬廝守一生,這一定是他終身的遺憾。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詩,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周郎身損,從此曲有誤,又是何人來顧。又有何人,能在醉酒之時,聽出曲中之誤。
“鬧不懂,一個小氣鬼的墓而已,有什麼好來看的。要看,我們就去成都看諸葛武侯陵,諸葛亮他老人家才值得我們大家去瞻仰。”
“你說誰小氣,什麼狗屁的諸葛武侯,有什麼資格和公瑾相比”我怒不可遏,注視著說這話的主人,那站在姚依容身邊的鄭陽。
或許是因為遭到了我的挑釁,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面子,鄭陽對我怒目而視。但是有這麼多人在,好面子的他不敢立時對我發作,而是賣弄起了他那自以為是的學識。
“諸葛武侯他老人家有何比不上週瑜這小氣鬼,草船借箭,赤壁之戰,六出岐山,三顧茅廬,哪一樣是周瑜能夠比擬的。這周瑜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小氣鬼,一個霸佔著小喬的好色貪財的小人而已,無才不識,怎麼可能和諸葛亮武侯他老人家相提並論。”
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笑聲中對鄭陽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