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盯著他,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陳廷在她的注視下耳根慢慢有些紅了,昨夜仗著天黑肆意妄為,今日天光大亮,他的一切心思都無所遁形,便格外羞赧。
他沒說怎麼了,只心疼的捏著她手腕揉揉,小心翼翼的問:“還很難受嗎?”
沈望舒瞪了他一眼,輕哼:“今日一整日都不能用手了,你得負責。”
陳廷沒說什麼有婢女的話,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是我不對,我今日一整日都親自伺候你。”
沈望舒本來是隨便說說,沒成想他真答應下來,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亂說的,你每日還有正經事忙,別因為我耽擱了。”
“陪夫人的事怎能叫耽擱,我願意被你差遣。”陳廷一本正經的說。
畢竟確實是他害的阿念不方便。
外面的人聽到夫妻倆小聲說話的聲音,很快推門進來,帶著溫水。
桃紅照常想伺候夫人淨面的時候,陳廷道:“今日不用你,我來吧。”
桃紅面上露出幾分驚訝,但還是依言將乾淨的手帕遞給他,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屋裡又剩兩人。
反正今日無事,沈望舒便看著陳廷笨手笨腳幫自己洗臉洗手,洗完以後又抹上一層厚厚的透明油膏。
面對桌上的一排瓶瓶罐罐,鎮國將軍暈頭轉向,虛心請教:“這是何物?有什麼作用?”
“這是雪花膏,淨完面後往我臉上抹的,能讓我變香香。”小美人仰著下巴趾高氣揚的吩咐:“要塗抹得均勻一點,臉上哪一塊都不許漏。”
準備抹的時候陳廷犯了難——他的玄鐵手甲用來殺人時輕而易舉,在這種事情上卻沒法下手。
但是夫人已經閉上眼睛等了,他想了想,一隻手脫下了手甲。
昨夜那一閃而過的漆黑利爪現在已經變成正常人類的手,骨節粗大手指修長,寬厚而粗糙。
沈望舒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輕輕點在自己臉上的指尖圓潤飽滿,指甲被修剪齊平,一點也不似其他武將那種邋遢,小心翼翼蘸著軟膏打圈的時候還有點舒服。
等抹完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夫君?你的手……”
陳廷研究螺子黛的動作頓了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