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臉上顯出迷茫和困惑的表情。
“這,我不知道,但你就是叫黃甲啊。不叫黃甲的話,你又叫什麼呢?”
問他也沒能得到答案。
在祝由認知和記憶裡,黃甲就是黃甲,只是過去只是聽過事蹟,卻沒見過人。
陸堯轉而換了個話題:“那我在此之前,住在哪一個房間?”
“最開始是乙叄,而後轉到甲肆。”祝由脫口而出。
黃粱樓的病人宿舍編號是有講究的。
甲類代表了最危險的患者,單人居住,甚至不允許離開屋子,用餐如廁都是在小房間裡進行。就像是死刑犯一樣,禁止和外界接觸。
乙類則是症狀較為複雜和嚴重的個體,需要服用大劑量的藥物,日常出門會受到限制,只有放風時可以出來。
丙類是輕症患者,日常可以隨意出入,以一種較為放鬆的方式完成治療和康復。這一群體通常是即將出院者,或者並不具有危害和破壞傾向的患者。
根據祝由所說,黃甲之前是因為突發惡疾,宣揚自己是神明【蠕動者】,並且到處打聽始皇寶庫。他徵召這裡的患者、大夫、護士以及衛士,讓他們聽從自己命令。
蠕動者承諾,只要完成這次使命,將會讓他們雞犬升天,接入自己的神國,成為神眷。
他被制服後加大藥量,送入了甲類病房。
“那應該是三月前的事?不……好像是四個月前的事……”祝由苦思冥想,但他嘴裡說出來的時間總是一次一個樣。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宿舍裡沒有鐘錶,但在外面的公共區,不論是簡易活動區還是餐堂,都有一臺固定式擺鐘報時。
擺鐘上有一到十二個時辰。
陸堯抵達餐堂時,他看到擺鐘上顯示為午時三刻(11:45)。
吃過紅薯、豆腐湯和一條小鹹魚的午飯後,他將餐盤放回收納視窗。回來時,他卻發現時間已經來到戊時一刻(19:15)。
近7個小時幾步路就過去了。
窗外天色也暗了下來,橘紅色的夕陽惹得不少患者在玻璃窗前觀看。
陸堯終於意識到。
這個世界的時間有問題。
到了晚上,他入睡後忽然醒來,發現外面已經大白天,他出去一看擺鐘,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申時。
唯一還算幸運的是,頭頂計時器卻依舊完好,按照某種恆定或者符合陸堯生理時鐘在運轉。
倒計時顯示【234時:19分:57秒】
身體所感知到的標準時間體系裡,陸堯在黃粱樓只是度過了一天。
陸堯慢慢歸納出了一個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