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李泌無奈的笑著。
嵩山的日子平淡無奇,李泌不用擔心日常生計。太子每隔些時日便會派人送些錢糧過來。李泌和安華除了練武看書便是鬥嘴罵俏,倒也舒心。和太子的書信往來一直沒有斷過。對於朝中局勢,李泌也是瞭然於胸。
一晃半年,李泌功夫見長的速度著實驚呆了安華。安華的學問也是精進不少,直讓李泌刮目相看。
“先生,太子殿下有密信傳來。人在偏房裡候著,說是要把先生的回信一併帶回。”安華推門進來,看著居中而臥,手捧兵書的李泌說道。
“信呢?請來!怕是朝中有大事發生”李泌支起身子端坐而起。
“三重火漆!果然有事!”李泌面色凝重,端詳著手裡重愈千金的信函。
良久之後,李泌長嘆一聲“安賊真的反了!”
“啊!”
“我現在擬信,你讓信使速速帶回。務必囑託殿下依信中所言行事。”李泌顧不上驚呼的安華,凝重的說道。
不久之後,安華顧不上詢問一臉凝重的李泌,託著信件急匆匆的出門而去。良久之後,安華再度推門進來。
“先生,為何會這樣?該怎麼辦?殿下會不會有危險?”
“安賊已經攻破了東都,如今正在向潼關進軍。萬不能讓那安賊攻破了潼關,否則我大唐恐有滅國之險。”
“我已在信中向太子言明,務必進言明皇,誓死守住潼關。萬幸的是,守衛潼關的是高、封二將。此二人久經沙場,戰功赫赫定會處置妥當的。”
“太子如何進言?明皇可是十分忌憚太子殿下參與朝政的”安華又一次問到了重點。
“是啊,值此大廈將傾的時刻,人人自危。殿下此刻更難自處了。但是他是太子,再難的事他也得做。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大唐的太子,是大唐的後繼之君!”
李泌說完,安華和李泌同時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安華首先打破了沉默“殿下此刻正在飽受煎熬吧。”
“不說他了,任他波浪滔天,於我這個世外之人何干。我們還是繼續過我們的小日子”李泌的臉上恢復了往日迷人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安華,此刻的安華俏臉一片通紅,越發顯得迷人
“呸,誰跟你過小日子。我就不信你能有安生日子過。”安華嬌罵了李泌一句。轉身跑了出去。
李泌此刻也意識到了什麼,微微尷尬之後臉色變得凝重“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李泌轉身進入書房,不知道從哪個書箱裡扒拉出來一幅大唐坤輿圖,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天色竟然已然黑透。李泌站在大唐坤輿圖之前已經兩個時辰了。中間安華進來過幾次,看見李泌正在沉思便也不打擾,悄悄的退了出去。這一次,安華是來叫李泌吃飯的。話還沒有出口,便聽到了“噠噠噠”急速的敲門聲。安華還在氣惱,“怎麼這時還有人來打擾”正要開罵的時候,李泌說話了。
“安華,隨我迎客。”語氣不容安華質疑。
安華見李泌如此凝重,自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一般。知道李泌隱居在此的人並不多,除了李泌的好友秦廣川之外,就只有太子殿下和自己了。秦先生先前也來拜訪過幾次,不過是早來晚歸罷了,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那麼剩下的人,只有太子殿下了。
“先生,是殿下?”
“快隨我開門迎客。”李泌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安華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