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開她的衣櫃門時,裡面孤單的幾件令她怔了怔,不由問道:“你的衣服……怎麼都不見了?”
羅深微皺了下眉,迅速想了藉口,“最近沒有心情打理,都送去洗衣店了。”
他信了,從衣架上取了她的睡衣過來遞到她手上,“那麼,我回去囉。”
她點頭,推著他出門,靠在門上看他下樓,在他轉角時突然說:“司晨,對不起。”
他突然停住抬頭看她,看到她滿臉歉意,他突然明白她所指為何,心上輕輕一抽朝她微笑,揮了揮手繼續下樓。
他黑髮的腦袋消失在樓梯之下,羅深的眼淚也在這瞬間流淌下來,心尖也在瞬間疼痛難抑。
羅深並沒有馬上入睡,一直想著她對他的一個又一個謊言,頭腦越來越清醒也越來越疼,最後她開了計算機。
塵封許久的信箱再次登入,看著安娜上次寫的信一時思緒萬千。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就是海藍藍!”她矛盾著,“可是我又很想讓他知道!”
安娜想必已經回到英國了吧,不知寫一封信她何時才能收到?
念頭方起,手指已經在鍵盤上打字。
【親愛的安娜:他就快結婚了。而我,也要離開了。】
信件發出,她沒有等候回信,遠在異國的安娜想必不會這麼快讀到這封信,關了電腦,一回頭看到床上莫司晨為她取來的睡衣,心頭又是一陣銳痛劃過。
她捂著心口,以後都是這樣了吧,會一直這樣又痛又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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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深的處分通報已經度過了最熱烈討論的頭幾天,這幾日她總是早早便來,晚晚才離開公司,儘量避開與其他同事相遇的機會。
自從辦公自動化系統上線執行之後,她已經將文秘日常工作全部轉到助理手上,稽核重要公文的工作她也慢慢轉到莫司言那邊,她得以脫身出來與莫司晨一同研究春溪度假村各專案的後續。
夏溪假日酒店的收購因為一直沒有收到廖百生正式的通知,莫司晨也暫時未向董事會彙報,但他知道彙報得越遲,醞釀出來的風暴也會更大。
“總經理,你還是馬上將夏溪收購專案彙報給董事長比較好,”羅深再次提醒,“早日彙報才能爭取轉寰的餘地。”
莫司晨沉吟著沒有說話,她已經提醒過他很多次,但他心頭一直有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彙報時要怎樣說明廖百生拒絕的原因?
“你不需要顧慮我,”她彷彿看透了他,“這件事也不是可以隱瞞得住的。”
秘書走後,莫司晨煩惱極了,靠在椅子裡望著窗戶,一直想到下班時間還未理出頭緒來。
他知道羅深總是走得很晚,也知道她再也不肯跟他一同進出大廈,還知道她已經把工作都移交給了助理,說是為了更專心做春溪專案的後期擴充套件。
此時她是不是還在研究專案?
他好奇地開啟門時看到羅深仍坐在位子上,正在與人通電話。
“……香港嗎?”她小聲地說,“好象不太方便……連你都不常去的話我怎麼好去打擾……你哥哥?更不方便了……”
莫司晨皺眉走近,或許是被他身體的影子驚到了,她突然回頭,看到他時倉促地說:“有事,下次再聊。”便匆匆結束通話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