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周明一邊嘖嘖道:“就像剛才一樣……不然就憑你,怎麼可能在我胸前砍上一刀?這樣下去的話,你還真是時刻都處於不敗之地啊。%d7%cf%d3%c4%b8%f3”
周明的心在跳著,張宇傑的心也在跳著。
只要活著,心臟就一定會跳。但是他們此刻的心臟要比一般人都跳的快,跳的急。
毫無疑問,這是很關鍵的時刻。土狀莊亡。
周明從來就沒有打算胸前受了重傷,還要和馬良硬碰硬,去賭什麼誰更厲害。
他不過是想用激將的法子,來迫使馬良和他來一場真正公平的決鬥,然後以“心有牽掛”的緣由,讓姜迪放開孩子。
張宇傑已經喝了酒,只要流氓兔和孩子都沒事,他就可以施展醉拳制服姜迪。
這是很險的一著棋,馬良會上當嗎?即便馬良會上當,姜迪會就範嗎?
周明在等,張宇傑也在等。
周明本來不是那麼虛弱,但是他一定要裝作十分虛弱的樣子,以便讓馬良和姜迪看上去都以為他是必輸無疑的;張宇傑也已經到了醉酒的最佳狀態,眼睛不時瞄著姜迪。只要姜迪放開孩子,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過去。
這是一個很妙的法子,看上去簡單,卻融合了苦肉計、激將法、瞞天過海、暗渡陳倉。
而這法子,並不是周明一開始就想好的。正如同他並沒想到自己會捱上馬良一刀一樣。這法子是臨時想出來的,正合了趙午聖的那句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與其墨守陳規地按著冥思苦想出的計劃一步一步來,不如隨機應變,根據現場的情景和人物來制定計謀。
周明想出這個法子的時候並沒有和張宇傑有過任何的眼神交流,但二人卻不約而同地照著這個計劃去做著。
這,就是默契。
這份默契是隻有一起同生共死過後的兄弟才能夠擁有的。但是他們二人明白,不代表其他人就能明白。在所有人眼裡看來。現在這副模樣的周明如果還繼續和馬良鬥下去,一定是必死無疑的。薇薇這樣想,姜迪這樣想,被綁著的倪思慧這樣想,橫樑上的宋穎這樣想,就連楚婷婷都這麼想,所以她仍舊哭哭啼啼的小聲抽泣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好嗎?”
“師父。”馬良緩緩說道;“把孩子放到一邊,然後看著我把他親手殺死!”
以姜迪二十多年的黑道經驗來看,任何人受了周明那樣的傷。都不可能再繼續戰鬥下去,不過是淪為砧板上的羔羊罷了。可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總是隱隱感到不安,處於一種本能的對危險的預感,他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比如說,為什麼周明會那麼傻,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挑釁馬良和他決鬥?
會有人主動送死嗎?姜迪從沒遇過這樣的人,莫非周明就是第一個?他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後的張宇傑,那個傢伙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卻還執意喝著酒,眼睛迷離,顯然已經醉了。一個身受重傷還喝醉了酒的少年,還能折騰起什麼風浪?
剩下的還能自由活動的只有薇薇和楚婷婷,這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更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想到這,他不自覺地看了看半空中那漆黑一團的所在。先前突兀冒出的女聲就是從那裡竄出來的,也是他心中始終無法放下的一塊心病。
“師父!”馬良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讓我和他公平地打一場!”
姜迪心中火起,心想少年人就是少年人,總是按捺不住心性,聽上幾句話就奮不顧身地往陷阱裡跳,根本就不去琢磨其中的關鍵!你和周明現在哪裡還能公平的決鬥?他胸前那一道大傷口就已經判他死刑了,直接再給他一刀利索的,幹嘛那麼虛偽?
所以說周明要是故意挑起這場並不公平卻美名其曰的“公平”決鬥,那這其中必然有詐。姜迪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已然認定周明手中的王牌或許就是藏在半空中的那個女生,得先想辦法解決掉她才是。
“師父?”馬良又叫了一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周明來一場公平的決鬥,雖然這“公平”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哪怕是口頭上的公平也好,馬良只想一雪心中的恥辱!
周明看到姜迪神情變幻,不時望向張宇傑,又仰頭沉思(實則在看空中宋穎的位置),以為他揣測出了什麼,不由的大為緊張起來,心想自己的這點小把戲終究還是逃不過這老江湖的眼睛嗎,這可如何是好?
“哈哈,不著急!”姜迪佯裝輕鬆道:“周明,你胸前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如此志在必得,想必是真的身懷絕技,還有什麼王牌沒有使出來吧?”
周明心中“咯噔”一聲,面上卻還裝作沉穩冷靜:“這個是自然,我的真正實力可不止你們看到的這一點。當然,如果你們怕了,我也無所謂。”輕輕摸著胸前的刀口,不屑道:“連這樣的我都能夠嚇倒你們,以後還是不要說什麼‘仰視不仰視’的話了。”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馬良氣的牙癢癢。周明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心中的氣憤難平。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會讓他如此失態!
“師父,相信我,把張宇傑的孩子放到一邊!”馬良再一次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