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叔做著一切的時候,姜迪始終冷眼旁觀著,他仔細觀察著這個人,試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出來。
“果然。”姜迪低聲說道。
“師父,怎麼回事?”馬良問道。
“這人是個高手。”姜迪簡短地說道:“那根盲杖在他手中,一招一招頗具內家風範。絕對是道上的人。只是,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周叔抽夠了馬凱,又問道:“你叫來的那兩個小兄弟呢?什麼呂金仁呂金義的,他倆在哪!”
“在那邊,在那邊!”馬凱用手一指,仍舊嗚嗚哭著,渾身上下隱隱作痛。
金仁金義兄弟倆面色一僵,周叔已經朝著他們二人走了過來。
“周……周叔……”金仁也結巴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周叔。金仁金義兄弟倆此時都是半坐著,一臉迷茫地看著周叔,都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這個周叔,到底什麼來頭,此刻出現在這裡。又有著什麼用意?
“混賬小子!”周叔大吼一聲,盲杖已經落在了金仁金義二人的頭頂之上。
“嗷,嗷!”金仁金義兩兄弟怪叫著,聲音此起彼伏。被姜迪的刀刺傷大腿,又被一腳踹出去都沒有哼一聲的兄弟倆,此刻卻在一根細小的盲杖下痛的流出了眼淚。
“拋下我這個可憐的老頭子不管,真是翻了天了!”周叔一邊罵,一邊揍著兄弟倆。現場的所有人自然都呈現出一副瞠目結舌的面容來,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似乎終於打累了,周叔終於停了手。他氣喘吁吁地說:“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敢欺負我這個瞎子,叫你們也好活不了!”
金仁金義抱作一團,可憐巴巴地看著周叔。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眼角邊還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剛才一番“杖刑”之下,抽的兩兄弟什麼傲氣都沒了。
“這位朋友。”姜迪這時候才微微躬身,聲音洪亮而不失沉穩:“我是天行會四大護法之一的姜迪,請問你是哪條道上的?”
“天行會?!”周叔猛然轉身。雖然戴著墨鏡,但大家似乎都能感覺到他眼中的驚訝似的。
“對,我是天行會的人。”聽到“天行會”三字給對方帶來如此大的震撼,姜迪也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畢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在新香市,地位超過他的可沒幾個。
周叔已經朝著姜迪走了過來,步履之穩完全不像是個瞎子。姜迪心中有一絲絲怪異的感覺,但還是做了一些防範。畢竟這個中年人出現的太過詭異,就在剛才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周叔已經走到姜迪身前,伸出手,觸控起姜迪的臉來。
“你這是……”姜迪微微變色,畢竟像他這樣的地位,很少有人敢做出這樣輕浮的動作。那無疑是找死!
“果然是大富大貴的命!”周叔讚歎道。還伸出了大拇指:“素問天行會和惡狼幫齊名於新香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久仰久仰!”
“好說好說。”姜迪微微笑著,卻是越發看不透這個瞎子了。從一開始,這個瞎子就在裝瘋賣傻,但偏偏說起話來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但不知先生是哪條道上的?”出於江湖規矩,姜迪已經自報了家門,現在該輪到這個瞎子了。
“哦,我是在八一廣場上擺攤算命的。”周叔一本正經地說道:“兼職看看風水,盜盜墓什麼的。坦白說,你腳下的這塊墓是我先看中的,所以得歸我。雖然你是天行會的,但你也不能以大欺小,恃強凌弱,所以說你沒份兒。”
姜迪心中冷哼一聲,暗道:你要故作瘋癲,那我就順著你的意思來吧。便說道:“原來是這樣,失敬失敬。俗話說砌牆的磚頭先來後到,既然是先生髮現這塊墓的,那我沒份兒也是應當的。不過我到這裡來是處理其他事的,和先生沒什麼關係,所以咱倆就各過各的河,各走各的橋,如何?”
“那是當然。”周叔微微一拱手:“那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
“再見再見。”姜迪同樣微笑地說道。這個瞎子給姜迪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還是少惹的為妙,早早讓他走了吧。
“好,我們走!”周叔一擺手,已經開始安排了:“金仁金義,帶著你的同伴們跟我走,咱們到那邊看看去!”
金仁金義的眼睛頓時放出光來,連忙答應:“好的!”剛才還癱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他倆,此刻跟打了興奮劑似的蹦了起來,兩人又去拖拽周明:“二弟,走了!”
周明被兩人強行拖了幾米遠,翻了翻迷茫的眼睛,顯然還是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