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踹在防盜門上,防盜門紋絲不動,我的腳卻幾乎麻了。
我氣的拍著門大罵,奈何就是沒人開門。下樓找物業,物業公司都下班了,只有個守門的老頭在那,跟他說也說不清,只一個勁就叫我明天等他們上班的時候來。
出電梯後,卻碰到了正準備上樓的張柔跟婆婆,她倆大概散步回來,張柔挽著婆婆的胳膊,兩個人笑嘻嘻的。難怪我那麼敲門都沒人應,不是他們沉得住氣,而是他們壓根不在家。
張柔也一眼瞥見了我,挽著婆婆笑起來:“呦,這不是前嫂子嗎?來幹嘛?我哥可不在家。”
婆婆扯著張柔進了電梯,嫌棄厭惡的看我一眼:“跟這種賤貨囉嗦什麼。”
電梯裡進了許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有好幾個就是樓上樓下,天天要見的鄰居。
張柔手裡拿著一把傘,故意甩我一身的雨水,還得意洋洋的說:“看看,這就是報應,你怎麼害我,今天這就是下場。哎,不如你再去找那姓傅的啊,看他還要不要你這破鞋!還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呢。”
小小年紀,嘴巴如此惡毒,她話落音,電梯門已經無情的關上,我再按開門已經來不及。
一旁另一座電梯無聲的開啟了門,我看著空洞洞的電梯,慢慢轉身往外走。樓道里的風呼呼的吹著,溼了的衣服如同那些閒言碎語,冰涼涼的粘在我身上。
我在小區外招了一輛計程車,取下背上的雙肩包抱著懷裡,裡面放著方繼德給我的遺物。
師傅問我:“姑娘,去哪呀?”
“去……”在師傅詢問的目光中,我隨口道:“你開著吧先。”
靠在車座後背,閉上眼,張柔兄妹倆得意的笑聲又在耳邊響起,跟魔咒似的,灼著我的心口又恨又痛。
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手機被張百良拿走了,那錄音的到了他手裡,他怎麼會不得意!
彩信,那個彩信。
我睜開眼,眼前一閃而過的程園大廈,我突然開口:“師傅,停車。”
我付了車費,下了車,仰臉望著大廈上閃亮的霓虹燈。
傅延開的公司就在這棟大廈裡。
雨很快落在我的臉上,脖子裡。這雨沒完沒了似的,好幾天也沒停。要等著老天晴了,把這身上的溼衣服烘乾,我怕是早就凍死了吧?
我深吸一口,抬腳走進去,搭電梯,上樓。
前臺已經下班了,但看得到格子間裡還有好幾個人在加班,玻璃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響,有人回頭一邊站起身一邊說:“誰啊?”
這個人我見過幾次,是傅延開的助理,他大概也認識我。
我淡淡道:“我找傅總。“
那人說:“傅總剛走,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