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和她是一夥的了?”
黃鸝簡直都快氣死了。本來她以為那天她當場暈過去,這事就扯不到她身上來。可結果,她卻是從被送到醫院開始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前兩天還只是一個人,跟得也不是很仔細,有時候她這個不懂行的都能發現行跡。
可自打那天九畹被拎進警察局後,跟她的人卻是一下子多了,今天甚至增加到了三個。如果不是這丫頭說了些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火氣沖天,聲音原本還是壓低了說的。可現在,九畹卻覺得這人的聲音十分刺耳!她的耳膜有些發疼,那感覺就象是聲音裡帶著鋼針似的,一直在不停的扎她一樣。九畹難受得去捂自己的耳朵,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退。可是,她才退了一步……就感覺,事情不對了。
四周,起霧了……
然後,周圍的景緻也一下子變了。不再是一隻垂柳,兩畔花壇。而又變成了那天的那個樣子……灰灰白白的樹,沒有半點的生氣,霧氣一點點的升起……
九畹的汗毛全豎起來了!那東西不是已經讓安之收拾乾淨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她嚇得一聲尖叫,什麼也顧不上了,扭頭就跑。
她不知道路在哪裡,眼前除了那些枯木還是枯木。可霧卻並沒有象那天似的越升越高,反而象是她越往遠跑,這些霧就越淡,周圍的景緻也漸漸的清晰起來似的。這給九畹帶來了希望!她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都用起來了,一個勁地往前跑,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當週圍的霧氣和枯木全部消失後,她也累得一頭暈死了過去。
*
做警察,尤其是做刑警的,三更半夜出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簡杒這邊才從浴室出來,準備睡覺,就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頭兒,N大那個叫尹九畹的女生出事了!是她室友餘安之報的警。說今年晚上九點三十二分,黃鸝叫尹九畹出去說話。十五分鐘過去了還沒回來。餘安之不放心就出去找,結果在宿舍樓後的一棵柳樹下,找到了已經暈過去的尹九畹。她找到尹九畹的時候,明明看到尹九畹的脖子上一串淤痕,可是當警察到時,那些印子卻已經沒有了。現在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而黃鸝我們也已經帶回來了。”
警察叔叔在電話裡的是把黃鸝帶回來了,可當簡杒到時,看到的卻是四個女生。黃鸝,餘安之,他都見過的,此外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生。但很明顯的,這這個女生和餘安之是一夥的,兩個人正怒氣衝衝地瞪著桌子那邊的黃鸝。
至於那個黃鸝,則是滿臉譏俏的瞪著審問她的女警:“沒錯,我是叫尹九畹出去了,可我不過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回去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從我倆出去到我回來,一共花了沒有五分鐘。五分鐘夠幹什麼的?再說了,學校那麼大,我回去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人過去,她讓人掐暈了,關我什麼事?你們在她脖子上找到我的指紋了嗎?憑什麼說是我乾的?半夜拉我到警局?你讓別人怎麼看我?”
黃鸝怒氣衝衝,那女警卻是平靜從容。一邊往本子上記,一邊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情況我們都已經記下了,一會兒自然會去調查。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冤枉一個壞人,是我們做警察的一貫行事標準。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怎麼知道尹九畹是讓人掐暈的?”
黃鸝輕蔑地瞟了瞟那邊的餘安之二人:“還不是她們?出了事就直接衝到我宿舍找我,非說是我把尹九畹給掐暈了。我才搬了宿舍呢,她們這麼鬧,還讓不讓我在宿舍呆了?”
餘安之氣得牙癢,真是恨不得上去就把這個妖孽打個臭死。雖然她還看不出來這人的門路,可是,她也可以肯定了,這人肯定不是平常的凡人。九畹脖子上的印記,不是她做的,還能有誰?但就象這人說的,九畹脖子上的印記不見了,沒有指紋,怎麼查?
餘安之快恨死自己了,當時怎麼沒顧得上取樣?不過就算是採了樣……恐怕也成不了證據吧?這個妖孽,等出了這警察局,看她怎麼弄死她!
餘安之在用眼刀殺她,黃鸝怎麼會感覺不到?可是,她就要當作不知道。沒證據,走到哪兒她都是清白的!
她氣定神閒,坐在警察局審訊室的椅子裡,就和坐在模特坐在櫥窗裡一樣。餘安之快氣瘋了,可小蘭子卻是壓著她根本不讓她動。
而對面的女警,就和沒看到這些亂七八糟一樣,仍舊在那裡認認真真做她的筆錄,然後在看了一下她的手機後,慢條斯理地講:“學校裡的人知道的不過是傳言。如果這事真和你沒有關係,為了你的名譽,我們警方會在案後替你做一個澄清。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肯配合我們。”
“配合?怎麼配合?”黃鸝有些想笑,難不成這些人還真要取她的指紋?行啊!取就取。
她都把十指伸出來了,卻不想,女警從抽屜裡取出來的卻是一根棉棒!
“可以讓我沾一下你的口水嗎?用來驗DNA的。不用瞪那麼大的眼睛,有些東西並不是沒有指紋就查不出來的。我們只要在尹九畹的脖子上,檢驗到你的面板組織,那麼……你覺得,這會不會是關鍵性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