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提了個侵犯男人尊嚴的要求,被柳父知道以後,當場就罵了他一頓。
柳楠只是為了洩憤隨口說的,更何況,陸晏彬這不是還沒答應嗎?
他嘀咕完,看向陸晏彬,“反正我不管,你得想辦法給我姐賠罪她才能跟你回家,否則……”
柳父一腳將他踹到旁邊,對陸晏彬道:“都是小女不懂事,給少爺添麻煩了,我這就去把她拎下來隨你回去。”
又回頭瞪向柳楠,“你姐在哪?”
柳楠賭著氣不肯說。
柳父臉色難看。
陸晏彬道:“這件事岳父就不要管了,我會親自把淑媛接回來。”
之後,他看向柳楠,“一跪三叩首我做不到,但我願意負荊請罪。”
柳楠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太過分。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為個女人做到一步三叩首,更何況他姐姐又不是皇后公主,只是普通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在國公府那樣的高門大院裡做錯了事,被夫家懲罰至死都是有的,孃家人連申討的餘地都沒有。
因此當聽到陸晏彬說願意負荊請罪的時候,柳楠內心是十分震撼的。
就連柳父都懵了。
陸晏彬沒有耽擱。
他找了她這麼久,精神幾近崩潰,早已經不起任何的意外和差池。
砍了一小捆荊條,他脫下外袍,僅著白色單衣,將荊條綁在背上,跟著柳楠去了小柳氏所在的坪山腳。
原來她真的在家廟,卻不是陸家家廟,而是柳家的。
陸晏彬抬頭往上看了看,坪山不算高,但他背後有傷,荊條又綁得太緊,才剛走幾步,荊條上的倒刺就鉤破單衣,從原本快要結痂的傷口處扎進去。
柳楠就在旁邊,見他沒走幾步呼吸就開始不穩,他往後看了看,陸晏彬後背上已經滲出血跡。
抿了抿唇,柳楠道:“反正不是我逼你的,你要是不樂意,現在就可以停下。”
陸晏彬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只回了三個字,“繼續走。”
於是柳楠又陪著他往上爬。
整個過程,陸晏彬因為舊傷撕裂的疼痛不知道頓了多少下,但最終還是艱難爬到了山頂,原本素白的單衣,已經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