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乙似乎在表明,蛇妖墨欣也會得到這般下場。
墨欣木然,後退半步,其態雖平穩如常,但還是朝臺上赤乙瞪了一眼,再回首看蟒王,聲音也多了些恐懼,“死了沒?你真給蛇類丟臉。”
蟒王雖未死,但也是重傷。他呻吟喘息,吐出的也是煙氣。他渾身上下只剩殘破的蛇皮,大半皮肉都被燒糊。
“此恨,我記下了!”蟒王細聲的說出這句話,其後被祖頓喚來小妖帶下去治療養傷。
妖星之爭,金銀銅鐵四葉皆見分曉。金葉對陣,尾妖勝。銀葉對陣,豬妖勝。銅葉對陣,墨欣勝。鐵葉對陣,赤乙勝。此輪對陣還剩木葉,唯有狼主白碐與醜妖王未見分曉。
白碐外相俊雅,白衣素素,姿態翩翩,實乃龍地宮一眾女妖的夢中情郎。而醜妖者,乃是人間色鬼藉助死屍或異物幻化成妖,其形體各異,但皆醜陋難堪,而色慾成性,更是招致地宮一眾女妖厭惡。
龍地宮中,醜妖典獄,也是刑罰之妖。十多年前,黑龍夜王偷襲鳳棲宮主得手,鳳棲敗逃,昆族慘遭屠戮,其雄性昆妖,大都被肢解,或剝皮抽筋,其如蜈蚣蠍子等甲殼妖物,其甲殼皆被鑄造為鎧甲,若蚊蛾一類,其腳足尖利,皆被鑄造刀劍兵刃……
然而慘狀莫過於昆族女妖。昆族女妖,各有姿色,相貌皆美,落入色厲成性的醜妖之手,莫不被糟踐致死。曾有千百昆族女妖淪為醜妖玩物,其淫掠之法不可描述。
白碐與醜妖王之戰,或可說是美與醜的對決,高雅與墮落的映照。
“妖將之首,狼主白碐,莫要我這一手膿瘡髒了你的衣裳。”隨其言語,醜妖王哈喇子流了一地。其態醜惡,渾身惡臭,實在是難以目睹。
白碐皺了皺眉,又揉了揉鼻息。他嗅覺明銳,自然難以忍受醜妖王那渾身臭味。地宮之中,誰也不願與醜妖為伍,也不願與之為敵。不過白碐對妖星之位志在必得,不得已要與醜妖開戰。
“妖法,白刃。”
“妖法,飛劍。”
白碐接連兩道妖法,意欲速戰速決。他左右手同時凝聚妖力,左手白刃,右手飛劍,妖法成形,於是飛劍突刺,白刃環繞劍刃旋擊。
醜妖王,原本是流蕩荒野的色鬼,與淤泥之中尋得妖身。所謂醜妖之王,也是爛泥之妖。他見飛劍白刃襲來,也不躲閃,任其割破咽喉,刺穿肚腹。但這之後,咽喉破口流出腐爛液體,肚腹的破洞也是臭水外溢。
醜妖王化為妖相,正是一灘爛泥。要對付這一灘爛泥,具化形體的妖術可毫無效用。爛泥之妖,刀劍不能傷及分毫。即便被割喉破肚,很快就能復原。
“狼主白碐,你當知我醜妖的能耐,”他哈笑一聲,“我這爛泥之妖身,不吃刀劍,不吃毒,不吃力。”
醜妖王的語義即是,爛泥妖身,不受毒傷,不受器物之傷,亦不受力道之傷。但在龍地宮中,龍雷與火卻能將爛泥灼成焦塊,因而醜妖只畏懼夜王與火獸。
“休要得意,”白碐一聲冷哼,“你這位於地宮幽暗地牢中的妖物,怎知我白狼的手段!”
白碐突然轉身,脫下長袍,將一絲妖力散佈在白袍之間,再躍起,直接用袍子把那一團爛泥包裹起來,同時往外一扔,直接扔到戰臺之下。
戰臺之下,則是深淵。醜妖直接被扔到了深淵之中,待他爬上來,怕也是幾天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