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雲初暖淚如雨下。
剛要轉身,剛要應聲,卻聽到嬰孩啼哭的聲音,“娘!娘!不要爹爹!我要孃親!我要孃親!”
雲初暖如夢初醒。
不能回頭,更不可以被任何聲音蠱惑!
她要回家,夫君沒有死,哆啦也還在等著她……
堅定了信念,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可眼中的淚水卻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男人笨拙地放飛著手中的風箏,傻憨憨地笑容,如此清晰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
“小傻子,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來年的三月三,一起放風箏,怎麼樣?”
好啊。
好啊。
我們約好了,一定要去草原放風箏啊。
*
冬去春來,轉眼之間便到了三月份。
和雍殿內,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紙鳶,都是鷹的模樣。
只是形態各異,每一個都不一樣。
雲初暖伏在案几上,努力勾勒著心中那隻雄鷹。
一筆一劃,都如此清晰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畫不出來,無論如何都畫不出一模一樣的形狀。
“暖暖。”
下了早朝,耶律烈便瞧見他的小媳婦兒又在埋頭苦畫了。
她昏迷在榻上整整兩個月,兩個月後一醒來,便抱著他失聲痛哭。
耶律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她身子好轉之後,便迷上了做風箏。
聽到男人的聲音,雲初暖放下手中的毛筆,一頭扎進他的懷抱中,“夫君,累不累?”
她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甜,聲音依舊是那麼軟。
可耶律烈總覺得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從她回魂之後……
輕撫著軟糯瓷白的小臉,將不小心沾染上的墨汁拭去,耶律烈溫聲道:“不累,倒是你,一刻不停歇地畫著紙鳶,就算喜歡也不必如此。宮中有畫匠,工匠,交給他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