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檢查了其他地方,再沒有半點傷口後,才一臉嚴肅地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耶律烈瞧見那張慘白的小臉,沒有半分血色,髮鬢凌亂,連衣裳的扣子都系錯了,心裡自責不已,“你怎地不多睡一會兒?那蠢貨也是,老子就忘記交待一嘴……媳婦兒你別哭啊!我錯了, 和你說!都和你說!別哭別哭!”
他連忙用粗糲的指腹,去擦拭那雙紅成小兔子一般的眸子裡,滾滾而落的淚珠。
雲初暖後退一步, 緊盯著那雙帶著驚慌的琥珀色的瞳仁,“別告訴我,你說的善後,就是用自己的命去善後!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要愛惜自己!你怎麼能……”
她忽然哭得好大聲,心疼、擔憂,又懊惱自責。
是她闖了禍,所以他才會受傷的?
是嗎?
“暖暖!”他深吸一口氣,“這是……父親傷的……”
他懷中嬌小的人兒,忽然就頓住了,抬起滿是淚痕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為什麼?!他憑什麼!”
“在邊遼與大夏開戰之時,褚慶國便伺機伏動,想要從中渾水摸魚,來個漁翁得利。但褚慶帝沒想到,兩國竟然在緊要關頭,簽署了和平盟約,還送來了和親公主。
褚慶是與邊遼爭鬥最久的國家,當年若不是我坐上了將領之位,邊遼早已被褚慶吞併。
他們也是最瞭解邊遼的。
也,瞭解我。
便是知道有狼族大軍,也料定老子不忍再用,想趁機拿住我邊遼的命脈!
所以……要開戰了。”
雲初暖一驚。
戰爭,無論在她那個年代,還是穿越到這裡,都是十分可怕的一個詞。
尤其是她的夫君,一國將領,她的擔憂害怕只在聽到這兩個字後,便腿軟了。
耶律烈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惶恐一般,急著安慰,“夫人莫怕,這一次,你夫君決定做個逃兵。”
“逃兵?”
雲初暖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竟然從這個把國家、把百姓,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男人嘴裡,說出這樣兩個字!
“嗯。”他視線凝著窗外,唇角勾起一絲凜冽的弧度,“大王,要讓耶律耀那個狗東西當主將,我做副將輔佐他,呵。”
他的唇角微微顫抖,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聽了這話,雲初暖只覺得莫名其妙,“醜王子?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公子哥,連刀都拿不起來吧!憑什麼做主將?”
“是啊,我媳婦兒尚且明白的道理,大王他卻刻意忽略。”
雲初暖的腦子活泛,立刻就發現了盲點,“大王他……是不是想要將你打了勝仗的功勞,給醜王子?所以才讓你做副將?你去衝鋒陷陣,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聰明!”耶律烈捏了捏小嬌嬌泛紅的鼻尖,“這次,褚慶國出兵不足千人,便是想試探我邊遼實力,十拿九穩的勝仗,大王讓他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