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雜家今日奉旨前來,叫你一聲將軍都是抬舉……哎喲喲!你這怎麼還敢動手……動腳呢?!”
雲初暖悄悄探出頭,發現蠻子將軍絲毫沒有慣著那陰陽怪氣的老太監,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老太監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跪在了身形越發偉岸的男人面前。
隨後,他一腳踩在老太監的肩膀上,“讓老子猜猜,是哪個蠢貨要死了?應該不是大的,老九?嘖,命根子出事兒了啊?怪不得急了。死沒死?需要老子再補個刀?”
“你、你、你——”老太監被氣得渾身發抖,“幾年未見,你這廝竟如此目中無人!”
的確是有幾年沒有正面交鋒過了。
因為在他成為威武大將軍後,每次出面的都是王后本人了,壓根輪不到這種狗雜碎來蹬鼻子上臉。
耶律烈才不會慣著他,往那張塗脂抹粉的醜臉上狠踹了一腳。
登時,那太監白不刺啦的臉上,便流出兩條猩紅的液體。
他怒了,他急了,“你母親可還在王后的宮中!你若是敢……”
“你說,什麼?”
老太監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冷哼著,“雜家說,凝妃娘娘此時正在王后宮中,將軍若是還敢肆意妄為……哼哼!”
宮中所有嬪妃,每日的確是需要去王后那裡請安的。
但是母親,從搬入冷宮中便已無需每日前去,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
明日,正是大年三十。
耶律烈神色一凜。
在那太監站起身後,又朝他心口窩的地方狠狠踹了一腳,“我娘若是少了一根頭髮,老子便讓你整個壽康殿陪葬!”
也沒敢那老太監口吐鮮血,耶律烈邁開大步就要往門外走。
忽然,他的腳步頓住,連忙去了一趟西邊的耳房。
見小嬌嬌一臉擔憂,卻努力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的樣子,耶律烈心裡一陣疼惜,將她耳邊的碎髮掖在圓潤白皙的小耳朵後面,聲音溫柔,與方才判若兩人,“暖暖莫怕,為夫入宮一趟,無人能奈我何。”
雲初暖很想問一句,需不需要她。
可明知道就算她去了,也沒有用的,可能還會添麻煩、
從蠻子將軍隨著那太監離開後,便開始提心吊膽。
疾風和大白似乎都知道,這一整天也沒有鬧,一直乖乖的……
耶律烈隨老太監自偏門進宮後,直接去了壽康殿。
一襲錦衣華服的女人,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時,見到這小時候備受欺凌,只能由他拿捏的小崽子,此時已經長成了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