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雖然從混元大帝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輪迴因果,只是他自己並沒有堪破輪迴,對前世今生之事依然不甚了悟,聽了無擇真人的說法,滿頭霧水。
何言正笑道,“原來你們師徒之間還有這些羈絆,難怪真人願意赴約,看來是我多慮了,這樣也好。”
“我也不怕你知道,咱們既然在此地合流,便要盡心謀事,你找我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真人可聽說過煉妖祭靈咒這種法術?”
“這本是妖族的禁術,據說在太初動亂之時,若非此術大顯神威,域外邪魔未必會被打敗,這等厲害的法術,我怎會不知?”
“此術後來流落到了域外,不知所蹤,如今鬼蜮魍魎執掌離境天,又將這煉妖祭靈咒帶來了這裡。”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魔道的目標絕不是為了執掌天下,這天下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塊沃土,他們只是想將土壤中的養料汲取乾淨。”
臥龍先生附和道,“沒錯,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這煉妖祭靈咒很快就會重展神威,到了那個時候,世間的修真,無論善類惡類,誰又能夠倖免?”
無擇真人笑道,“傳言臥龍先生是瘋癲之人,卻有這種遠見,我等自詡正道之徒也要汗顏。”
臥龍先生拱手回道,“真人謬讚,我遭逢變故之後,元神不穩,時常發瘋,作惡不少,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原來如此,也是你的劫數。”無擇真人轉而望向何言正,問道,“你是天陰教執事,魔道信徒,為何也對這煉妖祭靈咒如此上心?”
何言正說道,“當年在山陽城裡任職之時,城中突然發生了瘟疫,我奉命封城,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染病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四處肆掠,其間慘象,歷歷在目,也因此狂性大發,屠盡了全城。後來,我暗中調查山陽城之事,發現了煉妖祭靈咒,方知山陽城裡的居民不過是這種禁術的犧牲品。”他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山陽城是我一生的噩夢,此事也讓我看清楚了天陰教的真面目,如今這個執事的身份,不過是掩人耳目。”
臥龍先生解釋道,“天陰教在教徒的元神中留下了特殊的印記,也是便於控制,何道兄為了掩人耳目,生生將自己的元神一分為二,可謂費盡心機。”
無擇真人道,“竟有這等情由,可見傳言不足信。”
楚江月笑道,“我的決心一點也不比其他兩人小。落月山莊本是世外之地,三年前,山莊裡忽然來了一位小仙女,我與她一見鍾情,幾日之後,她便要離開了,說是要去找一個人,我當然要陪她一起上路,我們走出山莊之後,來到了一座小鎮上,那鎮上也發生了一場瘟疫,我們修道之人當然能看出這瘟疫來的蹊蹺,我的小仙女是個熱心腸的人,見了此等不平之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抬頭舉杯,意猶未盡,接著長嘆了一口氣,“天陰教豈是好對付的,那小鎮上的祭司將我們帶入了廣陵城,若非我跑得快,只怕也要落入魔道手中。”
何言正斥道,“你好沒個正經,淨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對無擇真人說道,“落月山莊本是天陰教的秘密產業,後來,不知道生了什麼變故,被廢棄了,楚莊主便是那場劫難的倖存者,他與我等合流,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楚江月正色道,“山莊之事,我早已釋懷,小仙女之事,才十分要緊。”
無擇真人道,“既是如此,大家都是有大決心的,此事便有勝算。你將我找來,定然是心中有了計較,不如說來聽聽。”
何言正喜道,“真人願意助力,事情定然能成。風雨鎮祭司近日帶著重要人物來到了廣陵城,想來是要開始行動了,我本想盯緊他的行蹤,奈何天陰教規矩甚嚴,就算是我這樣身份的也不能逾越半分,若是真人能夠在廣陵城中攪起來一陣足夠大的動靜,我等便可以趁機暗中行動。”
“此事簡單,我答應你就是。”無擇真人眼神一凜,沉聲問道,“秦堯現在身在何處?你可以告知我了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燕人羽執掌了江北城,秦堯便是投在這人的門下,應該也在江北城。”
“江北城?我怎麼從沒聽過有這樣一座城?”
“江北城是天陰教新建的秘密據點,知道的人並不多,那裡發生的事情一定比這廣陵城更離奇。”何言正嘆道,“你們這些正道之人只知道天陰教是魔道,卻難言清魔道的可怕之處,天陰教掌握的禁忌之術,絕不止於煉妖祭靈咒,魔道要利用這十萬年難逢一次的契機,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