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我來,我帶您去看善文,”我拉起唐秀娥,走出了房門,今天,無論如何都給讓唐善文見她一面。
院子裡,老槐樹上的葉子已經全部落了地,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
“它死了,我也要跟著消失了。”唐善文剛才的話在耳邊迴盪,我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消失了。
“安然,別鬧了,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
唐秀娥說著,抽回了手,進了屋,關上了大門。
回到家,我開了燈,在櫃檯前坐下,腦子裡全是唐善文的身影,一想到他就這麼消失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正走神的時候,面前多了一個人。
“拿一盒煙。”
他的聲音嗡裡嗡氣的,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聽得人很不舒服,我瞥了他一眼,不由得皺了眉。
眼前站著一個年輕人,大概和唐善文差不多大的年紀,很瘦,皮包骨頭那種,他低著頭,肩膀耷拉著,身上瀰漫著一股子濃烈的煙味。
我拿了煙出來,年輕人伸了手,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幣放在桌上,繼續用難聽的嗓音說:“不用找了。”然後拿了煙,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會兒已經十一點多了,我有些累了,關了門,回了房間,正準備關窗戶,卻發現窗臺上多了些新鮮的血跡,上面還殘留著半個貓爪印。
是它!
我心裡一緊,回頭,就見地上殘留著一排帶血的貓爪印,痕跡越來越淺,一直蔓延到床底下。
我小心的走過去,蹲下頭,伸了手,有些猶豫的撩起了床圍。
漆黑的床底下,兩隻綠油油的貓眼閃著光,它蜷縮著身子,身上的白毛被大片的血跡染紅了,傷口還在流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出來,讓我看看你的傷。”我柔聲說著,有些後悔不該下那麼重的手。
白貓盯著我,眼睛裡全是防備。
我伸了手進去,想要將把它抱出來,白貓警覺的縮了一下,抬起鋒利的爪子,猛地朝我手上抓去。
我沒躲,白貓的爪子落在我手上,卻沒有用力,我託著它的身子,小心的將它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