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2 熟人
因為完全喝懵逼的緣故,魚陽載著我回去的路撞到了電線杆,大概情節我記不得了,只模模糊糊記得臨昏迷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這個虎逼撞完電線杆以後,好像還拖著電線,牛逼閃電的跑了十米遠,之後直接趴到方向盤打起了呼嚕。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沒有丁點懸念的躺在醫院,腦門,胳膊、大腿哪哪都纏著紗布,稍微一動彈渾身疼的跟針扎一樣的難受,而魚陽這個逼養的竟然啥事沒有,額頭貼了塊創可貼坐在我旁邊的椅子擺弄撲克牌,嘴裡還跟唸經似的振振有詞的呢喃著什麼,我估計這是傳說的“傻人有傻福”。
見到我睜眼,魚陽滿嘴噴著酒氣,抻出三根指頭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醒了啊,這是幾?”
我稍微動彈一下胳膊,惡狠狠的朝著他罵:“草泥馬,你真是我爹啊”
魚陽打了個酒嗝,滿嘴刺鼻的酒味燻得我差點沒吐出來,他樂呵呵的嘟囔:“還行,知道罵人,證明沒傻!”
我掙扎著坐起來,疼的直咧嘴的問他:“咱倆咱來的醫院?”
魚陽搓了搓臉頰,紅著眼睛臭白話:“交警送過來的,看我跟你都沒醒酒,把咱車扣了,讓你明天去交警隊處理,我跟他說了,你是開黑出租的,我是乘客,根本不認識你”
我挺無語的低吼:“臥槽尼瑪,誰往後要是再敢罵你傻子,我肯定把他閉嘴撕爛。”
魚陽笨拙的清洗一下撲克牌問我:“不是啥大事兒,我剛才嚇唬警察我舅是南海的,警察信了,還給我作了個揖,這年頭人的腦子都不好使,對了,玩牌不?鬥地主。”
我乾脆躺下身子,拿被子捂住臉罵娘:“玩你妹,我這會兒籃子都疼直抽抽,別理我昂,我睡會,腦瓜子疼”
魚陽這貨明顯還沒醒酒,不然不會那麼嘴碎,喝醉酒有幾個主要特徵,第一是嘴特別碎,很愛說話,而且還是那種不停的說,不管有沒有聽眾都想嘮的,其次是特別不老實,喜歡動手動腳,愛鼓搗東西,如玩個撲克,或者跑到洗腳城捏捏腳,聊個騷啥的,還剩下一種是睡,昏天暗地的呼呼大睡。
我屬於最後一種,而魚陽偏向於前面那兩種。
我矇頭大睡不搭理他,這傢伙也不嫌寂寞,那麼一個人坐在我床邊,一手抓三家牌,自己鬥地主,而且還特麼嘴不停的叨逼了一宿,一句重樣的話都沒有,別說我沒聽明白,連查房的護士都嚇得差點給九樓的精神病科打電話,喊他們過來接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疼醒了,睜眼一看,魚陽這個虎逼仍舊擱我床邊一個人摸牌,一個人打牌,臨了還特麼模仿電腦鬥地主裡的腔調來句“要不起!你蔫的牌打的也忒好了”
我揉了揉眼眶裡的眼屎問他:“魚總,圈誰贏了?”
魚陽揚起臉特別認真的看向我回答:“麻痺得,別提了,家不會攔牌,讓地主給贏了,咋地?你餓了啊?我出去給你整點吃的?”
我咧嘴笑了笑說:“行,我吃小籠包,韭菜餡的!”
“妥了!”魚陽放下手裡的撲克牌,起身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我,眼神清澈的嘀咕:“女人帶個孩子不容易,能照顧多照顧,她要是碰合適的,你當把孃家人,誰要是欺負她,記得替我揍丫的。”
我風牛馬不相及的點頭出聲:“嗯,記得帶點醋回來。”
“兄弟,好好的。”魚陽的眼圈瞬間紅了,死死的咬著嘴唇看向我。
我故意將腦袋別到旁邊,強忍著沒讓淚水掉出來,聲音壓的很低:“再給我整兩頭蒜。”
“咣!”魚陽將病房門關,屋內頓時恢復了寂靜,與此同時我的眼淚才像是決堤一般的滑落出來,我指定他走了,這一夜我倆拼盡全力的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捨,但天終究還是會亮,我們終究要面對分別。
關於魚陽的人品,我不想去做過多的評價,畢竟我不是啥正人君子,也沒指望身邊的朋友活的有多正能量,我唯一的念想是他能好,離開王者以後的他能過的無拘無束,像風一樣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