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權仰著脖頸看向天空道:“要我說你倆特麼是閒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談?眼瞅都雞八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鬧什麼鬧,我十多歲的時候特別喜歡到這個球場踢球,那會兒我們一幫人絕對算得京城一霸,時過境遷,現在我那幫朋友,從政的從政,經商的經商,一年半年都見不到一次,算偶爾碰了,彼此間也陌生的一,人這輩子沒幾個可以相扶到老的兄弟,真的。”
“我算一個不?”我一手攥著罐啤一手夾著香菸輕問。
“算字去掉,咱倆還能繼續嘮。”羅權白了我一眼說:“三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碰什麼難題了?為什麼我感覺這次看到你,你整個人的氣勢都完全不同,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瞅著挺沒精神的。”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擺手道:“估計是累的,沒啥大事兒,權哥,啞巴在我手裡,那傢伙不一定能幫你們扳倒周泰和,但絕對能幫你再往爬一點。”
羅權黑白分明的眼瞳驟然放大,抑制不住興奮的說:“往爬估計費勁,我年齡、資歷在這兒擺著呢,再爬掛將銜了,很多人不會樂意,得再熬幾年,不過啞巴在手,周泰和往後肯定得傾向我們羅家,這也是大功一件,三子,你想要什麼?”
“活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羅權一胳膊肘摟住我肩膀道:“盡他媽說傻話,誰敢碰你一指頭試試,說點實際的,要不我幫你找幾個有錢的大老闆往王者商會注點資咋樣?其實我個人覺得,你應該從政,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幫你使使勁,先弄個崇州或者石市的人大X表看看?”
我慌忙擺擺手說:“別鬧,我這個智商混政圈容易讓人嚼的骨頭渣都不剩,你要是真想幫我,幫我把我家裡那幫兄弟的戶口問題解決一下吧,回頭我給你份名單。”
羅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打屁:“這都是小事兒,外國人想拿華夏身份證不容易,但華夏人想入別國國籍絕對沒問題,尤其是像你們這種有一定影響力和財力的傢伙,很多貧窮的國家搶著想要,可以提高本國GP。”
我適可而止的打斷他後面的話笑道:“那妥了,其他事情咱今天不聊了,喝喝酒、吹吹牛”
我倆從天黑一直喝到那幫踢球的孩子都回家,要不是看門的老頭攆我們走,我估計門口小超市的啤酒都不一定夠我們喝,回去的路,羅權本來想喊我到衛戍區的招待所接著喝,結果途接了個電話,很是歉意的衝我道:“三子,我先給你安排房間,明天午咱們好好喝一場,喊宋鵬他們。”
我搖頭拒絕:“下次吧,我明早要回趟老家,老爺子快過生日了。”
“行吧,那我不勉強了。”羅權思索幾秒鐘後,拍拍我肩膀道:“有啥事及時溝通,別特麼啥事都悶在心裡,老子不一定能幫你解決麻煩,但肯定可以陪你一塊想轍。”
“我能有雞毛事兒,你自己好好的!”我從他胸口懟了一拳頭:“希望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的肩章能換換,那樣我跟人吹牛逼也有資本。”
我把腦袋抻出車窗外想要吐口痰的時候,猛不丁看到那輛寶藍色的本田車從我們後面徑直開過去,我想了想後說:“權哥,待會下車後我往前直走,十分鐘後你回來再找我一趟,我有個急事。”
“幹啥啊,神神秘秘的?”羅權滿臉疑問。
我咧嘴一笑:“跟你介紹物件你敢要不?別扯淡,十分鐘後一定回來找我,我的小命都在你手裡握著呢。”
我倆在一個路口分手,羅權驅車徑直離開,我則迷茫的站在路口不知道應該先邁哪隻腳,看來這次針對王者和漕運商會的暴風打擊應該我想象還要猛烈,連羅權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面的力度有多嚴格。
剛剛喝酒的時候,其實我特別想跟羅權說說我的心境,可是一想到他才剛剛晉升,到嘴邊的話我又不自覺的咽回去了,羅權跟我的感情毋庸置疑,可羅家看我頂多是副手套,手套髒了破了,最好的歸宿是被丟棄,沒人會閒的再想洗乾淨縫縫補補繼續使。
我點一隻煙,像個流浪漢似的挪步在京城的陌生大道,腦海思緒萬千,掏出手機給倫哥、雷少強分別編輯了一條資訊後,他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都給我回了一個“好!”字。
在我琢磨要不要找個小館子吃口東西的時候,猛不丁感覺身後有人朝我走近,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緊跟著腰被一個硬物給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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