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被嗆的“咳咳”哀求,我不依不饒的掰開他的嘴巴,想要把整塊的“藥”全都塞進他嘴裡,要不是小佛爺和肥波拉拽,我肯定要讓他把這些害人的東西全部吞下去。
“三子,你他媽也冷靜!這個狗雜碎活著,羅家才有可能真正扳倒周泰和,羅權是你兄弟,把他交給羅權,羅家會知道怎麼做的。”小佛爺摟住接近瘋狂的我,焦急的怒吼。
我無力的蹲在地上哭泣:“去尼瑪的羅家,去尼瑪的周泰和,我叔只想堂堂正正的當回人,只想親耳聽見自己兒子喊聲爹,他們這幫狗孃養的全都不肯給機會!”
“你先靜靜吧,這樣下去早晚精神會崩潰的。”小佛爺猛然伸出手刀砍在我脖頸後面,我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躺在一張雪白的大床上,身上的傷口全部都被包紮過,沒意外的話,我想我應該已經回到了羅權在緬點的地盤,蘇菲眼淚汪汪的攥著我的手,一抽一抽的小聲啼哭,見我醒過來,蘇菲趕忙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的問我:“三三,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眨巴兩下眼睛,嘴唇蠕動兩下,最後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眼淚就又不爭氣的蔓延出來,“三三,你別難受,人死不能復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想的。”蘇菲伸手替我擦拭眼淚,把臉靠在我的臉上安慰:“看到你哭,我心都要碎了。”
“媳婦,王叔在哪?”我掙扎著坐起來。
“在外面的靈堂,這裡是羅權在緬點開的酒店,花椒、胖子還有家裡的兄弟都來了。”蘇菲抽泣著抱住我:“三三,你先喝口水行麼?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除了說對不起就是哭,我怎麼喊你,你都不醒。”
“我沒事媳婦,挺得住!”我竭力擠出一個笑容,讓蘇菲攙扶著我走出房間,蘇菲告訴我,弟兄們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陳花椒在出事的當晚就趕到了緬點,整整二十多個小時都沒有出過聲,也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幸,厄運跑了,在我們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的時候,這個狗逼悄然無聲的逃走了。
“他跑不掉,除非一輩子躲在金三角的叢林中,否則天涯海角,我也會誅殺他!”我咬牙切齒的嘶吼。
酒店的大廳,被羅權佈置成了靈堂,黑色的扎花很是顯眼,正中心的巨大“奠”字更是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王叔身上披著一條錦繡羅漢被,宛如睡著了一般躺在透明的水晶冰棺當中,扈七、陳花椒、陳珂、胖子和柳玥跪在地上披麻戴孝,其他兄弟一個不落的全都到了,也都身披孝服跪在靈木前面燒紙、磕頭。
我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異常的難受,一步一步的走到王叔的棺材前,“噗通”一聲跪下了。
“花椒、胖子,七哥,對不起!”我衝著棺材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胖子“嗚嗚”的哭著鼻子,陳花椒則一語不發,腦袋扣在地上,後背劇烈的抽搐,眼淚把地面打溼了一大片。
“叔,對不起!”我再次朝著棺材“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陳花椒再也忍不住了,“哇”一聲哭了出來:“三哥,你他媽應該早點告訴我的,至少我可以讓他走的安心點,至少我可以多陪他喝幾場酒,多喊他幾聲爹,至少..”陳花椒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兄弟。”我像個罪人一般匍在地上,此刻除了這仨字,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羅權胳膊上佩戴“孝”牌的走到我面前低聲道:“三子,緬點氣溫過高,哪怕是用冰棺盛放,最多三天,也必須得把王叔火化,我爺爺和第九處的處長聯名為王叔申請,要求他軍復原職,並且追授大校銜!只是撬開鄭義的嘴,讓他指證周泰和還需要一點時間。”
“追封的事情你看著辦,現在幫我包機,我要帶王叔回國,他生是華夏軍人,死是華夏戰魂,必須榮歸故里!”我斬釘截鐵的搖頭:“這是人這輩子的最後一檔事兒,我要他轟轟烈烈的來,風風光光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