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尚未破曉,各營全都動了起來。
紀澐枳裹著大氅,手裡抱著湯婆子神色倦怠地坐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大臣各種吹捧爭論。
小皇帝動不動就掃過來一眼,終於忍不住問上一句:“阿姐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可是身體不適?”
紀澐枳坐直了些,整個人依舊蔫蔫的,“天冷了。”
小皇帝蹙了下眉,自從阮御醫被趕出帝姬府後那藥便再未給阿姐用過了,不是說找了厲害的醫師調理麼,怎麼還是一到冬天就這副病殃殃的樣子。
紀澐枳卻突然站了起來,“阿衍,在這乾坐著太過無聊還越坐越冷,不如你與我一起下場活動活動筋骨,說不定我還能舒暢些。”
小皇帝挑了下眉,他還以為紀澐枳會找藉口推脫不入場,沒想到竟主動提起了?倒是正合他意。
“好,自然是要陪阿姐的。”
兩人騎馬在前,大隊侍衛守衛在後。
紀澐枳手中拿著弓箭掂量了兩下,“好久不用,生疏了不少。”
她試著射了一箭,不說偏航了,壓根沒射出去多遠,一看就是獵不到獵物的。
卻恰巧在這時不遠處有一頭鹿受了驚跑過,紀澐枳立馬招呼小皇帝,“阿衍,射它!”
小皇帝眼眸一轉,“駱冰城!”
駱冰城立馬意會,“駕”地一聲追著那頭驚鹿去了。
小皇帝驅著馬離得近了些與紀澐枳並排,幽幽問道:“阿姐不生我氣了?”
紀澐枳僵了一下,隨後輕嗤,“自然是氣的。”
她嘴硬,可明顯態度上不如先前那般強硬了,似乎也是在懊惱之前傷痛之下的口不擇言。
頗有些彆扭地囁嚅:“你是皇上,又是…我又能拿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