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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坤盛宮回帝姬府的路上,紀澐枳一時便有些沉默。
內心卻仿若有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
如今的局勢,芸懿帝姬登基已然變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眾望所歸的事情。
可…當皇帝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早上五六點就得起床啊!早八都要人命了好不好?她辛辛苦苦幹了這兩年,難道就是為了以後過上每天比雞起得早,比狗睡得晚的日子嗎?
於是回到帝姬府的紀澐枳便有些蔫蔫的,看見裴詢的時候,一臉委屈地撞進了他的懷裡,把腦袋一埋,跟個鴕鳥似的不出來了。
裴詢有被可愛到。
他給巧笙使了個眼色,巧笙立馬帶著一眾下人退下了,寢宮內只剩下兩人。
裴詢把紀澐枳從懷裡扒拉出來,捏了捏她撅得老高的嘴,「讓我猜猜,么么是不是在為新帝的事情苦惱?」
這也是而今於整個大驥朝來說最重要的事。
紀澐枳:「就…往外推吧,顯得我矯情,往裡接吧…那我心心念唸的養老生活,唰地一下就要往後推遲至少十幾二十年!」累覺不麼。
「而且你怎麼辦啊,翟將軍那裡…怎麼交代?」
裴詢笑了一下,「他最近這段時間,怕是都沒有心思和功夫管這些了。」
「楚希然看上他了。」
紀澐枳驚訝,「我居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小希這是找到她的蓋世英雄了啊。」
被這麼一打岔,紀澐枳也突然想通了些。
一步步走來,有迫不得已,有籌謀算計,有順理成章,也有不可抗力。
其實從裴詢像她表明心意的那刻起,從她百分之百確定裴詢有多麼愛她的時候,她就想過這種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