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卻泛著青痕墜落在裴詢的肌膚上,變成了一個再也抹除不掉的痕跡。
紀澐枳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輕輕地撫摸了過去。
她的指尖描繪過那一筆一劃,聲音帶上了輕微的哽咽,卻聽似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紋的。”
裴詢抬手握住了紀澐枳的手,老實回答她:“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
其實…早晚要叫她知道的,紋的時候沒想著拿這刺青去討要或者證明什麼,後來也沒想著這是什麼必須要隱瞞的事情。
他做都做了。
人,也只能是他的了。
紀澐枳形容不上來自己的心情,酸酸澀澀的,又像喜食酸口的人吃到酸甜橘子時的感覺。
沒那麼波濤洶湧,也像是一點點被煮沸的冷水,那股熱乎勁能把人的骨頭縫都給暖熱了,讓人覺得暢快。
原來在她不知情的很久以前,她的崽崽,就覬覦她至深了啊。
紀澐枳突然站了起來,捏著裴詢的下顎,就著俯身的姿勢,和他來了一個深吻。
這是紀澐枳第一次如此掌控主動權,不想放開,想把眼前的人吞吃入腹,讓他的每一寸都變成自己的。
許久過後,紀澐枳微微喘息著,他仰視著,她俯視著,兩人四目相對,情愫蔓延滋生。
紀澐枳拿鼻尖蹭了蹭裴詢,後便抬起身坐了回去,打算繼續給裴詢洗頭髮。
在大驥朝,不比現代紋身的流行和意義,只有罪奴的身上才會被施以墨刑。
而他為她,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