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澐枳看了眼裴詢，“你現在連舅舅都不喊了，說起來，你們相認也不過月餘，你對他的敵意倒是大。”
裴詢：“誰對我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我還是能辨別得清的。”
“么么。”裴詢的睫毛顫了顫，“你應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紀澐枳頓了一下，“嗯，知道。”
裴詢喉嚨滾動：“從何時。”
這個何時，問的是，何時知道他裴詢的真實身份的。
紀澐枳並不想跟裴詢說假話，但若裴詢追究起來，說實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
畢竟有些事情說起來…誰會信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一開始。”
“從…”
裴詢卻在這時接住了她的話，“從你解開我身上的口枷和狗鏈，從你讓我站起來，從你允許我坐上名貴的軟塌，從你給我上藥，從你接回我的胳膊，給我吃食威脅我陪你睡覺實則想讓我好好休息一番開始，對嗎？”
紀澐枳有些愕然，“你……”
裴詢揉了揉她的腦袋，也不想逼她現在就說出那些難以解釋的事，“我說了，我能夠辨得清真心還是假意。”
“哦。”
“不會讓你為難的。”裴諝輕聲道：“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都不會讓你為難的。”
“護了我這麼久，現在也輪到我來護著你了。”
*
鬧市府邸
追風悄無聲息地單膝跪地，“主人，追霜失手了。”
裴漸辭捏在手中的棋子化為齏粉，他突兀地一笑，“塵兒，看來你還得耐心等等，我才能把你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