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澐枳原本是在小書房等裴詢的。
裴詢近日裡經常早出晚歸,紀澐枳本來想著在小書房看看書,等他回來把幼崽分他一隻,可是不知不覺間都這麼晚了還沒有等到人。
路過裴詢的房間,紀澐枳停留了一下,隨後提著提燈走遠了。
裴詢依靠在門上僵了一會兒,確認紀澐枳已經走遠,周圍再無他人,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他雙腿彎曲,將腦袋抵在膝蓋之間,雙手緊緊地懷抱著自己,不自覺地捏緊,手背上的青筋一寸又一寸地爆了出來。
他並未發出任何的動靜,就這樣以一種脆弱又封閉地姿態坐了不知多久。
再抬頭時,眸中盡是晦暗不明的情緒和狠戾的決然。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只點亮了桌前的一臺燭火,坐在了銅鏡前。
燈光昏暗,本就不甚清晰的銅鏡中照出的人臉更加模糊。
裴詢從自己的袖中掏出早就備好的物件擺好,後伸手將自己的衣衫扯落,露出飽滿健碩的胸膛。
他取出銀針沾上墨水,停在了自己的左側胸膛之上。
也就是,心臟跳動的位置。
銀針刺下,一針又一針地刺出紋路。
裴詢緊咬著牙,不時地洩出一聲輕微的悶哼,手下的動作卻絲毫未見停頓。
直到,刻畫出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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