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被捆著,嘴也被塞住,先前整個人看起來面如死灰,看到紀澐枳的時候才驚愕地“嗚嗚嗚”地叫了兩聲。
紀澐枳將視線從刑部左侍郎身上轉到謝硯臨身上,果然軒軒韶舉、夭矯不群。
“首輔大人請坐。”
紀澐枳也坐了下來,“首輔大人雷霆手段,本宮甚是佩服。”
謝硯臨對這份恭維無動於衷,“帝姬深藏不露,倒叫人大吃一驚。”
這麵皮都不動一下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吃驚的樣子了。
紀澐枳也不再說話,謝硯臨今晚要找她談的事,可不會允許有外人在場的,還是得先把離疏的事情解決掉。
再見離疏,他明顯是一副完全沒有休息的憔悴模樣,眼下青痕明顯,眼睛紅腫猩紅,儀容也不復規整,眼裡的光像被打散了一樣。
紀澐枳使了個眼色,巧笙把刑部左侍郎嘴裡塞著的東西去了。
刑部左侍郎側躺在地上,伸著脖子青筋直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蒼涼,“沒有想到,與謝首輔勾結的背後之人,竟是你芸懿帝姬,哈哈哈哈哈。”
紀澐枳懶得理他,“離疏,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安大人要是不想開口,你就找首輔大人幫忙。”
謝硯臨冷冷看了她一眼。
離疏反應有些遲鈍地看了眼刑部左侍郎,隨後蹲下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死死地拽到了自己身前,目眥欲裂,“如實告訴我,你是如何,構陷我父親的。”
刑部左侍郎如喪考妣,他本該如願晉升,偏生不知哪裡出了差錯,被謝硯臨識破了他真正效忠之人,還被拿捏住了他那個混不吝的妹婿的把柄。
自家親妹懷胎八月,大著肚子跪在他面前死死哀求,他若不妥協,代價便是一屍兩命。
且以謝硯臨的手段,鬧得他家宅不寧都是輕的,若妹婿手裡鬧出過人命這件事被暴露出去,言官彈劾便堵了他的晉升之路,更別說謝硯臨隨便做做手腳再揚言這事是他在背後指使的……他那個妹婿,怕是隨便打他兩下就會空口白牙地攀咬他了。
他並不想將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和前程全部斷送,謝硯臨又許以重利,威逼利誘之下,兩相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