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菜色不錯，味道也不錯，我還有什麼吃不慣的？」
老將軍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外征戰，有時候想吃口熱乎飯菜都難，現在怎麼會嫌棄這一桌子比不上山珍海味呢？
「吃得慣便好，你多吃點。」
說著，冷婉便十分自然地將老將軍的碗拿了過去，幫他盛了一碗湯。
「謝謝。」
除了夫人和家裡的丫鬟，不曾有人幫他盛過湯。
所以看著眼前這碗雞湯，老將軍心中五味雜陳。
「冷姑娘，我對不住你。」
盯著湯看了半晌，老將軍突然冒出一句。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反應過來，冷婉和傅九瀾面面相覷。
「其實夫人早就告訴過我，蓉兒或許壓根就不是我們的女兒。可這麼多年以來，我實在是思女心切。哪怕知道她可能只是假扮的，卻仍舊願意演這場戲。」
老將軍在說這番話時，頭上的白髮垂落了幾根，整個人看起來更蒼老了些。
「就是因為我的不知饜足，我的寵溺，我的放任，才讓蓉兒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今日她在門口毀你清白，你卻一點不同她計較，實在是讓我心有愧疚。」
老將軍低著頭，提起蔣月蓉時，神情中還有幾分難掩的傷心。
冷婉不由得替蔣月蓉覺得惋惜，如果她不作死，只是安安分分的做將軍府的大小姐，或許如今她還是能擁有
老將軍的無限寵愛。
怪就怪她要的太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萬事萬物都有其緣法，就好像老將軍遇到蔣月蓉一般。她曾帶給你一場歡喜，也曾傷了你的心。孰是孰非，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
冷婉這番話，讓老將軍刮目相看。
她看起來還是個沒經歷太多事的年輕人，可這番話卻說得十分老成，就連老將軍都忍不住側目。
吃完飯，老將軍又回了將軍夫人身邊。
吳氏帶著小如意收拾碗筷，張秉儒還是張羅著教半大小孩子識字。
冷婉拉著傅九瀾挑了空屋子，兩人一齊進去了。
「夫君，你幫著我看著些，我還需驗驗夫人的胃內容物，看看究竟中的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