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來時不同,冷婉可沒有馬車坐了。
她獨自走在青石板路上,卻還在心疼剛剛端上桌卻一口都沒來得及吃的飯菜。
「京都的酒肆真貴。」
呵出一口氣搓了搓雙手,冷婉由衷的感慨。
剛剛那一桌子菜,竟要了她十兩銀子,那些人怎麼不去搶。
冷婉揣了揣兜裡的碎銀子,心疼不已。
這個時代還沒有路燈這種發明,於是每隔一段路,便會有木樁上掛著一個燈籠。
再不濟,還有月光來相照,倒是也不算黑。
一邊朝前走著,冷婉一邊盯著自己腳下的影子。
時不時的,她的影子旁便會冒出一個其它的身影。
有時候是露出了一點痕跡,有時候身影幾乎都要和冷婉的重疊。
這麼不聰明的跟蹤,除了傅九瀾,她實在想不出旁人了。
快到小院門口的時候,冷婉有些微微氣喘。
「都到家了,還跟嗎?」
扭頭對著空無一物的街道說著,冷婉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屋脊上。
知道自己暴露了,傅九瀾便乖乖從屋脊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冷婉面前。
「跟就跟吧,還故意叫我發現。」
環抱著胳膊,冷婉佯裝生氣的說道。
「夜路黑,知道有人跟著,你便不會怕了。」
傅九瀾看著冷婉,語氣平淡的彷彿問她吃沒吃飯一般。
這句話突然讓冷婉心中一動,只覺一股暖流湧了上來。
從未有人如此關心過她,在那個遙遠的二十一世紀,她獨自完成各種任務,有時候會受傷,有時候會命懸一線,從未有人擔心她走夜路怕不怕。
所以傅九瀾的話,就如同一顆石子,丟進了她早就波瀾不驚的漣漪裡。
「你同顧小相公……都聊了些什麼?」
傅九瀾詢問的時候,表情有些彆扭。
酒肆裡頭人多,而且冷婉和顧小相公坐的包廂,他既進不去,也偷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