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離開後,掌櫃的對他更加不屑一顧了。
「你要買參?可打聽清楚價格了?」
「不曾。」
張秉儒好賴是個讀書人,總有些自命清高的氣節在身上,所以回話時語氣也不怎麼客氣了。
「不曾打聽你就敢上門?老先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成了形的參可不是誰都能吃得起的。」
冷哼了一聲,掌櫃昂著頭,只用鼻孔看人。
「開醫館乃是為了治病救人,你卻因為銀錢將人分為三六九等,對買不起藥材的人橫眉冷對,簡直是有辱斯文!」
讀了幾年聖賢書,張秉儒就連罵人都帶著一股子文鄒鄒的書生氣。
「你個老東西,給你個面子我叫你一聲老先生,不給你面子我直接掃地出門!我開的是醫館,賣藥材是為了掙錢,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做甚?」
掌櫃的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跳了起來回懟。
可憐這張秉儒空有文墨,在罵人這件事上的確不甚精通,只是一個來回,便叫人堵的啞口無言,直接漲紅了一張臉。
這邊兒的氣氛尷尬到張秉儒快要用腳摳
出三宅一院的時候,所幸藥材鋪裡又進來了一位公子。
年輕的公子哥手持摺扇,腰掛玉佩,一張桃花面,渾身綾羅緞。
叫掌櫃的一見,立刻眼前一亮,連帶著衣服上的紋繡元寶都閃了閃。
「這位公子,您可有何需要?」
來了有錢的大主顧,張秉儒這等要錢沒錢,要權勢沒權勢的老東西自然被擱置在一邊了。
「我想買幾味藥材,你只消照著這張單子抓即可。」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腰間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掌櫃。
見這掌櫃的的確不打算理會自己,張秉儒只好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蒼涼無奈,也帶著幾分悲哀。
「您是……是張秉儒張先生!」
後來的公子哥突然抓住了張秉儒的衣袖,激動的開口叫道。
在一間藥材鋪突然被人認了出來,就連張秉儒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