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傻婉娘嗎?”
有村民小聲一句,立即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瞎說什麼?人家現在可不傻,精著呢。倒是他們拖這麼多東西不會是要搬走吧?”
在村民們的竊竊私語聲中,傅九瀾和冷婉駕著牛車,目不斜視的從冷家門口經過,彷彿裡面的吵鬧聲不存在一樣。
冷家院子裡原本打的不可開交的二人,聽到門外動靜,反倒先停下來了。
冷大娘氣喘吁吁的說:“老二家的,我們妯娌兩個先停手,一起去找那個小賤人去。”
冷二伯孃憋著通紅的臉,剛才她在老大家的手底下吃了虧,多捱了好幾下還沒討回來呢。
不過一想到冷婉可能要搬去縣裡,顧不得那麼多了,只得暫時休戰,怎麼也不能讓冷婉帶著家當這麼容易就搬走了。
考慮著冷婉懷著身孕,東西又多,傅九瀾的牛車趕的穩當,沒走多遠,就被冷家追出來的妯娌兩個堵在了車前。
冷二伯孃跑在後邊,看到牛車,第一時間推了老大家的後腰一把,把人推倒在了牛車前。
說好了讓老二家的先開口,結果大伯孃冷不防被推了一把,乾脆順勢躺下,開始鬼哭狼嚎做起戲來。
“冷婉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就因為我們冷家當初阻攔你跟野男人苟合鬧大了肚子,你就記恨我們到現在。現如今找個男人自願頂著綠帽子認下你肚子的野種也就算了,竟然還偷走我們的祖傳方子,如今發財了要搬走了,連一個子兒都不留給我們,完全不管我們冷家人的死活。你真絕情啊,真丟我們冷家的臉啊,真是個賤人……”
冷大伯孃一邊哭天搶地拍大腿,一邊側頭朝身後的冷二伯孃拼命使眼色,示意她跟上自己。
冷二伯孃瞥了一眼坐在牛車上一言不發勾著冷笑的冷婉,不自覺地悄悄後退了一步,離得大伯孃遠了些。
冷婉沒有理會地上撒潑的大伯孃,反倒看向識趣後退的二伯母,明知故問道:“二伯母,靜姝妹妹最近可有回來?”
靜姝回沒回來,她這個始作俑者不是最清楚嗎?
二伯母好好一個大閨女,被冷婉攛掇的反抗親孃老子給她安排的婚事不說,還跑出去不回家。
她還沒找冷婉算賬,對方倒是先提起來了。
可隨即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大伯母,二伯孃又重新冷靜下來。
比起冷婉,她可更恨事事壓他們二房一頭的大房一家。
再一想到冷靜姝寄回來的信件和碎銀,上面提到冷婉給她介紹了活計,可比隨意嫁人過得好的多,並一再奉勸她不要跟冷婉作對,還說了冷婉和縣太爺一家的親厚關係,他們冷家一家子合起來也擰不過冷婉一個胳膊腕。
自從冷婉不傻了,冷家從祖母開始,一家上下可不就沒一個在冷婉這裡討到好果子吃。
說起來她閨女能得冷婉青眼,可比大房家那不爭氣的幾個賠錢丫頭片子強多了!
這麼一琢磨,二伯孃瞬間有了決定。
一直被大房一家欺負的二伯孃,彷彿抓到了翻身的機會,為了在冷婉面前表現誠意,當即挺直了身子,走到冷大伯孃身邊,拎著她脖領子上的衣襟,就是一巴掌連仇帶恨的用足全力甩下去。
打的冷大伯孃直接懵了,尖叫著撲騰地和她撕扯起來。
“老二家的你失心瘋了,你不打冷婉那個賤人,打我作甚?!”
二伯孃有冷婉撐腰,使出了渾身力氣,壓制大伯孃,嘴上也跟著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