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後,因為這具身子懷著身孕,時常大腦不夠用犯困,她前世引以為傲的警覺力都跟著直線下降。
今日如果沒有傅九瀾,怕是單憑她自己,就算是發現了這個大漢的存在也抓不住人。
冷婉再次暗自下定決心,要儘快減肥訓練,最大限度恢復前世的狀態,這樣才好在生產結束傅九瀾離開後,保護自己和降生的孩子。
傅九瀾視線從進門一直落在女人身上,眼底的擔心一閃而逝。
低頭審問起人來。
“花錢僱你之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
傅九瀾聲線冷淡,問題直切重心。
大漢先頭在他手裡吃了教訓,不敢隱瞞,“是個女的,她帶著帷帽,從頭蓋到腳根本看不出來身形長相,不過一看就是有錢富戶家的丫鬟。”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富戶出身?”
“我護鏢的時候走南闖北好歹也見識過不少,富戶家的小姐和丫鬟穿著布料還是不一樣的,這種事兒正經小姐也不會親自出面辦。不過這個女人給錢大方,只要我寸步不離盯著傻娘子,僱主就每月給我十兩銀子,這可比我刀尖上搏命走一趟鏢掙得都多。”
冷婉聽的臉上神色越發的難看。
傅九瀾瞥她一眼,一腳踩在大漢腰身上,“這半年你都報告給那人什麼訊息?”
大漢被看似輕飄飄的一腳,踩得骨頭嘎嘣響,生怕腰椎也像自己半條右腿骨一樣碎成渣渣,連忙告饒,“公子饒命,我這半年就盯著一個傻子滿大街討飯,那位僱主也嫌棄我上報的訊息沒價值,也可能是覺得一個傻子沒什麼可盯得,已經連續兩月拖欠我月銀未付了。這兩日傻娘子清醒過來,我就想著多探聽些訊息,到了月底去找那僱主一併討錢呢。”
得知這兩日的事情還沒有被轉告那位僱主,冷婉面色稍緩。
問道:“除了你還有旁人會來這裡嗎?”
“最開始那僱主不放心,偶爾還會派府中小廝過來看看,後來發現傻娘子是真的傻了,便再也沒人來過。”
“注意你的言辭。”
傅九瀾說著,腳上又用了一下力,大漢瞬間疼的渾身冒冷汗,及時改了稱呼,“是冷姑奶奶,姑奶奶您讓公子饒了我吧,我真的沒害過您吶,先前您有一次犯傻自己投井,還是我把您給拉回來的。”
這件事冷婉在原主的記憶裡,還真找到了些模糊的印象。
但當時好像是有人攛掇傻了的原主,騙她跳井鬧自殺就能引來小顧相公,她就義無反顧的在深夜跳了村口的枯井,關鍵時刻有人攔住她,並將她扛著丟回了這間鬼屋。
“這麼說的話,你倒對我有救命之恩了?”
“可不是嘛,我好歹也算是和冷姑娘朝夕相處了半年之久,您就不看僧面看佛面,放我一馬,啊!”
大漢說著腰上又感覺到一股子力道,回頭就見到傅九瀾一雙陰鷙地狹眸瞪了他一眼,“我娘子先前與你素不相識,何來朝夕相處?”
“啊,沒有沒有,我沒讀過書,不會用詞,公子饒命啊。”
大漢聞到好大的一股子醋味兒,鼻子酸腰疼,都要被傅九瀾踩哭了。
那冷娘子先頭是怎麼說出她夫君文弱,不會傷人的鬼話的?
冷婉聞言瞟了傅九瀾一眼,她怎麼也聞到空氣中一股子酸味兒呢?
傅九瀾倒是依舊面不改色地看向冷婉,“一切還要聽憑娘子決斷。”